正文 第41章(2 / 2)

“知道了,我會安排下去的。”

蕭梧又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隨後跟過來的唐思奴道:“思奴啊,我覺得我的心瞎了。”

“樓主知道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齊聲而笑直笑的門外站著的鬱南風有些震愣,他開口詢問夏一生的傷勢,蕭梧搖了搖頭,“不談這些,隻要她還活著,我就算窮盡天下之力也要將她治好,她是我白樓的堂主,也是蕭某的救命恩人,我曾見過斷筋重續的例子,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隻有蕭梧這種人說出這般與天爭命狂妄無畏的話才能令人信服,鬱南風的心稍安,他這時才著眼於蕭梧身上的刀傷,除去歐陽嗔造成的不提,共還有四處,主要分布在握劍的手上,蕭梧身上的傷都不重,但這四處刀痕卻十分詭異。

傷口淺薄,但十分雜亂,一處傷裏好像包含了數十道的刀風,由此可以想象現場之亂,唐詹死時鬱南風雖不在唐家堡中,但他回來後卻也曾去唐詹臥房中看過,遍地都是這樣的痕跡,當時不知是刀,還以為是形狀古怪的劍,而今看來,這兩處傷痕分明一致,該是同一把刀所為,同一把劍形的刀。

“蕭樓主可否告知此傷是何人所為?”

“伊賀椿,大概十幾年前的東瀛第一,鬱堂主不曾聽說過嗎?”

鬱南風搖了搖頭,“我十幾年前有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中原,但我也曾從另外兩位堂主口中聽說了這個人。”

“蕭某勸鬱堂主一句,倘若你遇到她絕不能硬碰,否則貴門門主和夏一生就是你的下場,報仇不急,命可隻有一條啊。”

“我明白。”

鬱南風抱拳道:“現在的上京太亂了,鬱舒不能在此久留,我會盡快帶他離開,還希望樓主不要見怪。”

“我還是那句話,隻要鬱舒自己願意,我絕不會強留。”

“多謝。”鬱南風撇過頭去,隻見回廊的轉角貼邊站著一個人,抱著刀曲著一隻腿,默不作聲。

鬱舒麵前的燈籠在風裏搖搖晃晃,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好一會兒了,蕭梧和鬱南風的話也聽得八九不離十,想起來自己已經在上京裏呆了不少的時日,也算博得了小小的名頭,但卻也受到了局限。

上京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畢竟是朝廷重地,尋釁滋事肯定不許,大多數江湖人也很規矩,但總像困在籠子裏的鳥更多一些,鬱舒常常覺得自己是出了鬱家村的監牢,卻掉入了一座更大的監牢裏頭。

如果可以,鬱舒其實也想回唐家堡一趟,為了自己模糊不清的記憶,也為了能夠突破武學上的限製,他還想去了解了解唐曲與唐詹,兄妹姐弟一場,究竟誰對誰錯,誰負他更多。

“明日我便同你啟程。”

鬱舒隻說了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鬱南風欣慰的一笑,“蕭樓主,那我先回客房收拾收拾,今日蒙你之恩,若有機會,唐門再報。”

“嗯。”蕭梧背手行過,他還有事待辦,屋裏躺著的便是最緊要的那一件,說不擔心是假的,隻是蕭梧更著眼於解決問題。

“思奴,苗疆的人來了嗎?”

“還不曾,半月多以前的書信了,怕是路上耽擱了,畢竟風雪大。”

“他們若是到了,立刻先帶來瞧瞧夏一生的傷勢,苗疆稀奇古怪的東西多,說不定能尋出個辦法來……咳咳……”蕭梧捂著嘴輕咳了兩聲,這一晚他也消耗甚劇,此時寒氣入體,一鬆懈也就疲累起來了。

唐思奴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樓主,你先去歇歇吧,苗疆的人我來等。”

“也好。”蕭梧往隔壁房間走去,“我今晚宿在這裏,和衣而眠,如果有人來了直接帶進來就是,免了那些規矩。”

“思奴知道了。”

唐思奴將蕭梧扶入房中後方才離開,他當空吹一聲口哨,自天上俯衝而下一隻金喙鷹凖,他從袖中掏出一張卷紙塞入竹筒中綁在了鷹腿上,鷹迎風雪振翅而上,轉眼便消失無蹤了。

這時,隻聞有人來報苗疆的人到了,唐思奴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去往外堂。

來的是個少年和個小姑娘,唐思奴見了那少年,向來冷靜漠然的臉上也有了些微喜氣。

“岐公子請隨我來。”

剛落馬的岐連與多言還未弄清楚情況便被唐思奴挽著手往內行,一路走一路化雪,滴滴噠噠的往下淌水,唐思奴這才反應過來,賠禮道:“抱歉,近日白樓事多,上京也亂,夏堂主如今又身懷重傷,怠慢到兩位了,等過了這個難關,唐思奴再向兩位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