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們這是怎麼了?”他還不打算撕破臉說話,佯裝驚訝道,“啞巴你怎麼了,咦,羅念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來來……趕快包紮好……”
羅念桐臉色慘白,費盡力氣才說了句:“別假惺惺……在這裏裝好人……把可可交出來。”
藍先生本來已經走到他身邊,聽他這麼一說,拔腳像啞巴走去,邊走邊搖頭邊道:“年輕人你瘋了,沒救了。”走了兩步,他忽而又折回來,從衣兜裏抓出一把白色的藥粉淩空往他胳膊上身上一灑,然後才才又去看啞巴。
那藥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沾在傷口上鑽心的疼,羅念桐疼得差點把嘴唇要出血,差點喊出聲來。
藍先生道:“放心,隻是普通止血藥而已,不會穿腸爛肚。”
羅念桐咬緊牙關,毫不客氣的回道:“隻怕你舍不得讓我死了。”
藍先生嗬嗬一笑,算是默認。他走進啞巴身邊打算查看他傷勢,不料啞巴雙眼一翻,惡狠狠地瞪著他,那氣勢竟然讓他膽怯了,不敢再靠近。
“好好,你牛。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個倔脾氣。我怕你還不成。你啊,你都不知道上次還是我叫人在弄好吃的給你過生日麼?”
啞巴麵無表情,冷笑兩聲。
藍先生又道:“好好好,我知道你記恨我。你總認為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啞巴,也不至於壯壯看不上你……”不曉得他一番言語究竟是想說和呢,還是故意往啞巴傷口上撒鹽。
“那麼,看樣子二位不太歡迎我施以援手了。”他見啞巴始終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那我就隻能走了。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說完他環顧四周,明知故問道:“咦,羅念桐你那個瘋子跟班捕夢者呢,怎麼不見他的影子。”
羅念桐這會兒痛得已經沒有知覺了,沉聲道:“他就在你背後。”
藍先生飛快轉身一看,背後根本沒有人影子,“嗬嗬,你真會開玩笑。我又沒做壞事,他即便在我背後又怎樣?”他說完倒背著雙手揚長而去。
羅念桐罵道:“你沒做虧心事,莫善人死去活來不你搞的鬼麼!”
藍先生頭也不回地道:“年輕人,你太自作聰明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走後不久,胡壯的鬼仆就趕來救他們了。說實在的,他是真舍不得羅念桐死,他死了的話,哪裏來這麼聰明的人幫他一起打開罪生夢死之門,找到修羅石?
這回胡壯終於出了她的屋子,來到羅二人躺著的屋子裏。
“怎麼會這樣?”她皺著眉頭問,有了男人的滋潤,她臉色更加嫵媚了。
羅念桐冷笑道:“這自然要去問藍先生了。他老人家做的好事,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胡壯眉毛打成了一個結:“什麼我知道?你是說找他要可可的事情?”
“除了他誰還有那麼大膽子?”羅念桐反問道。
胡壯斷然道:“他才對可可沒興趣!”言語中醋意橫生。
果然女人和女人是天生的敵人,無關老少美醜,隻要那是女的,再一牽扯到男人,十之八九都會暗自較勁爭風吃醋。
羅念桐本就沒打算要靠胡壯出頭來主持公道,她先前可是說過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藍先生。他現在隻想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爭取等下動手的時候傷口不至於撕裂得太厲害,尤其一見現在胡壯被豬油蒙了心,再多說也是無益。“我和格瑞要休息。慢走不送。”
胡壯絲毫不理會他的話,又說了一些撇清幹係的話,然後又問啞巴:“格瑞,你不礙事吧?那些奴才竟然敢對你動手!我非要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啞巴怕胡壯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一直側著身子向裏麵躺著,他擺了擺手,表示不用計較。
胡壯畢竟是真心想找羅念桐接班,因此不管有沒有人理她,又說了許多廢話,總結起來無非是她會幫忙找到可可,也會叫小白來幫看護他們。其實都是些之前說過的老話。兩人都很默契沒再理她。
胡壯說了半天,自討沒趣,隻得訕訕地走了,臨走前,她說:“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我去叫藍先生來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