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福最恨跟他提私鹽這事,火氣一下就上來了,甩手就是一巴掌。罵道:“混帳東西,我打不死你!”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賈公子還沒招呼,一幫同黨就都撲了上來。黃福那經得起這幫人的折騰,當即被掀翻在地抱頭大叫。
墨玉兒一下慌了神,這時賈公子又捂著臉湊上來。一旁看的藍月玟再也看不下去了,飛身上前正待出手,忽然聽到黃福在地上叫道:“你們這幫白癡,墨玉兒可是,可是當朝徐大人徐國舅的女人,你們可真是不想活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連藍月玟也不例外。她心中不禁氣惱,這混蛋實在可惡,連一名歌妓都要去招惹,也不知他惹了多少風流債。這一氣之下便不想再管了,幹脆站在一旁看好戲。
一幫惡少頓了頓又開始懷疑起來,一人道:“老黃你唬誰呢,國舅爺的女人怎麼可能在這裏賣唱?”
“不信回家問你爹去!”黃福起身怒道。
這本是讓他去問清事由的,在他們聽來卻是在罵他們,再想想這事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就連一邊的藍月玟都覺得不太可能。於是大家都覺得是被這黃胖子給耍了,又要上前動手。
“別過來!”墨玉兒突然從包裹裏抽出一把短銃,指著賈公子大叫。
賈公子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還以為是一根短鐵棍,調笑道:“玉兒姑娘,要那玩意做什麼,本公子這裏也有一根,要不要試試?”
藍月玟一看就跳起來了,這玩意她見過好多次,可不就是徐誠忻的防身之物嘛。
墨玉兒第一次拿這玩意威脅別人,她是清楚這玩意的威力,隻是手裏沒個數。見賈公子又撲上來,心裏緊張,手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緊。隻聽得“轟”的一聲炸響,賈公子仰麵翻倒,胸口已被炸得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被這個變故嚇呆了,安靜片刻後突然就聽到眾惡少殺豬般地嚎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瞬間跑得一幹二淨。
黃福畢竟是個見過世麵的,當即就拉起呆滯中的墨玉兒往後門便跑。藍月玟歎了口氣,撿起地上的短銃也跟了上去。心中卻是暗罵徐誠忻:看你幹的好事,還要本姑娘來幫你善後。
黃福拉著她跑了一段距離後在一個牆角停了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四下張望,腦子裏還在不停盤算怎麼處理這事好。
“這可如何是好......”
墨玉兒雖有那層關係,但牛知府是個清官,在這事上徇私是不可能的。這可是殺人,在償命的啊!黃福急得團團轉,心中懊悔自己把這事辦壞了,對不住徐大人啊。
“把她交給我吧,我帶她離開這裏。”
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黃福又是嚇了一跳,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位白衣公子。
“你,你,你......”
“你什麼你,你放心,我會讓她逃過這一劫的。”藍月玟懶得跟他羅嗦,拉起墨玉兒的手就要走。她卻忘了自己現在是一身男子裝扮,墨玉兒驚覺,忙甩開手,道:“我哪兒也不去,要死也死在揚州!”
藍月玟皺眉,揚了揚手中的短銃道:“不走可再也見不到他了。”
墨玉兒大驚,失聲道:“你,你......”
“哎!你當我不知你的心思?”藍月玟歎道:“事如風、麵如煙,酒初涼、畫不諳。寒蟾桂枝,一別經年......真是癡人。”
“難道,難道......”
藍月玟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墨玉兒的眸子突然亮起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讓他起錨。”又回頭對黃福笑笑道:“黃掌櫃,再見。”說完抄起墨玉兒的纖腰幾個身形就不見的蹤影。
黃掌櫃呆了半響總算回過味來了,不由笑出聲來,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他不會出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