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拉倒,我走啦!”說完抬腿就走。
帳房先生追悔莫及,忙哭天搶地地攔住,道:“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小的錯了,小的錯了還不行嘛......請公子稍坐,小的現在就去請掌櫃的出來......夥計!快上茶上茶!”他這一番又是鞠躬又是作輯總算是把人給留住了。
把白衣公子安頓到堂前坐定,帳房先生剛想走又不放心,便對兩夥計吩咐了幾句才象兔子一樣跑去報信了。白衣公子見了不禁莞爾,忖道:“這人的神形倒是挺像那個混蛋的......”又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混蛋了不禁又有幾分緊張,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人在哪裏,人在哪裏?”門外傳來一人急呼,轉眼就衝到堂前。來人二十來歲年紀,卻是商號的大掌櫃。他上前仔細打量了白衣公子幾眼,見白衣公子滿臉失望之色也不管了,上來就說不對,隨即又問:“請問公子貴姓?”
“姓藍。”
“姓藍!”掌櫃明顯一驚,忙把他請入內室,又仔細打量了幾眼,露出幾分笑意,倒把白衣公子弄得煩燥起來。
“聽下人說公子身上帶有那物,不知可否讓在下一看?”
“你是誰啊?”
“哦,在下項興泉。受恩人所托尋訪此物的主人已有月餘,沿海各地都有這樣的告示張貼,正苦於無計可施,不想.......公子,能讓在下看看嗎?”
“你那恩人是誰?”
“等見到那物後,小人自然會言明一切。”他雖然言語恭敬,卻是很有原則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白衣公子哼了一聲,道:“有什麼稀奇的,不就是一個小玩意嘛。”說著便從懷中取出打火機往桌上一放。
項興泉忙拿起細細看了片刻,找到位置“啪”一聲打出一股火苗。激動地說道:“沒錯,就是它就是它!”又抬頭問道:“請問這位可是藍月玟姑娘?”
白衣公子還在遲疑,一時拿不定注意是承認好還不承認好。那項興泉則已經斷定是她了,頓時喜出往外,不由分說就跪倒在地道:“小的項興泉拜見夫人......”
藍月玟驚得雙頰緋紅,趕緊跳開,嗔道:“你瞎說什麼,什麼夫人小姐!”
項興泉滿臉堆笑,站起身低聲道:“夫人莫怕,此處沒有外人。”
“我怕什麼!”藍月玟自然不是怕,她隻是不習慣這個稱呼,“你那恩公是誰,叫他快出來吧。”
“恩公已經在尼馬島等你快半年了,他讓我問問你可曾忘了那二年之約?”
藍月玟心中狂跳,果然是他。不過這句話讓別人轉述實在有些難為情,不禁臉上又是一紅,心中有些氣惱,斥道:“不是還沒到二年嘛,誰知道他這麼急巴巴地就去了。”
“是是是。”項興泉其實並不知內情,徐誠忻隻是想了這個法子讓他辦,並告誡他藍月玟這妞的脾氣不太好,最好多順著她點,他自然是一一照辦。這事兒是大海撈針一般,但好在他實力雄厚,人手眾多。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竟然與藍月玟不期而遇,這樁差事總算是對得起恩人了。
項興泉畢竟是生意人,非常善於察顏觀色,口齒又麻利,不一會兒就把藍月玟哄開心了。然後又說商船明天就可以出海,送她去尼馬島與徐誠忻團聚。藍月玟與徐誠忻分別快兩年,本就十分思念,隻是礙於顏麵不好表現出來,隻是默許了。
項興泉見她沒有反對便知此事已成,心中大定,忙著讓下人給她安排屋子休息,隻等明日一早商船出海。
晚飯後,藍月玟獨自在房中枯坐,心中卻是感慨萬千。想想自己孑然一身漂泊於世,對徐誠忻雖有期望卻也不敢傾心相付,如今再回想起與他的種種際遇,自有一股柔情湧上心頭。她想得出神,一會兒回想往事,一會兒又想像重逢時的場景,竟惹得自己心亂如麻。
反正時辰尚早,自己又無法入睡,幹脆起身出門,乘著晚風到街上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