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徐誠忻誇道:“袁大人不愧是外交好手,這個‘拖’這訣用得了神入化。”
袁丁瞥了他一眼,暗想:這招還不是你教我的......
“不妥。”哲宗一口否定,“事情是可以拖過去的,但我大宋的信義豈不大大有損。”
袁丁還待再說,哲宗卻不耐煩地對他擺手道:“這事兒先議到這裏,回頭朕讓中書衙門討論一下再說。袁卿你且退下,朕與徐愛卿再議議北疆的事。”
袁丁遵旨退下。
此時徐誠忻的心思全不在北方的事上,與遼人的對策早就想定了,還有什麼好議的。見袁丁退下立即又對哲宗說:“陛下真的打算幫助倭人奪回四島?”
哲宗笑笑並不答話,回到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才緩緩道:“徐愛卿,你上次明州之行,清剿倭寇可還順利?”
徐誠忻一怔,心想這事不早就跟你彙報過了嗎,怎麼又提它做什麼。便回道:“雖有些曲折,但總算不辱使命,陛下怎麼又想起這事來啦?”
“可朕卻聽說......你差點命喪賊手,凶險得很啊!”哲宗雖然麵帶笑容,但語調頗有些意味深長。
徐誠忻暗暗一驚,聽他口氣似乎知道些什麼。對了,問題一定出在範斫身上,自己雖然沒跟他提起此事,但憑他武功想要偷聽自己與劉武的對話還是不難的。陛下這樣問是在懷疑我有事故意瞞著他,此事不能馬虎,看來隻有......
徐誠忻不知道哲宗了解多少,但身為這帝王最忌諱的便是臣下故意隱瞞。他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決定為保險其間主動坦白為好。
“嘿嘿,”徐誠忻訕笑幾聲道:“這事兒說起來有點掉麵子,我也是不好意思跟陛下說。其實那次在明州我不小心被一夥強人所俘,沒想到他們的主子竟是趙顏父子。”
“哦?”
“為安撫他們,我隻得假意跟他們合作,又建議趙顏去倭國立足。陛下曾囑咐我放他們一馬,這樣一來,不僅能保全趙顏父子,還能借他們之手滅了倭國,從而徹底解決倭寇之患。這次依倭國天皇所述,估計他們已經得手,但又不敢太肯定......”
“哈哈......”哲宗開懷大笑,道:“開始朕聽了還不信,想不到你還真是要麵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為朕出生入死,又布下這等妙棋,從此朕再也不必為海患憂心,何樂而不為呢?哈哈哈哈!”
徐誠忻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他知道得並不太多。忍不住又問道:“陛下,那出兵之事......”
哲宗笑道:“趙顏是朕的皇叔,既然樹的是‘趙’姓大旗想必還是以我趙宋為尊,都是一家人,朕為何要自相殘殺呢?倭人如此可惡,給他們些苦頭吃倒是大快人心的。況且我與他隔著東海,真要打也沒那麼簡單。所以朕決定不日派出使臣,封其為東瀛王,為四島之主,以示交好。”
“陛下聖明啊!”徐誠忻大喜,這次誇獎絕對是誠心誠意的。
“好啦,這事就這麼定了。待那倭國的亡國之君來京,朕隻好化些銀子好好養著他們,給他來個樂不思蜀罷了。”
“好注意,嗬嗬!”徐誠忻一邊笑,一邊暗暗腹議:丫的,原來你早就打定注意了,就是想試試哥有沒有圖謀不軌啊。
哲宗的心情不錯,暢快地笑了幾聲又問道:“你今天來宮裏可是來辭行的?”
徐誠忻這才想起正事,道:“正是,我打算明天就動身北上,陛下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哲宗笑道:“朕想到的你早就想到了,怕是你有什麼想交待朕的吧?”
“陛下虛懷若穀,果然是一代明君。”徐誠忻隨手拍了個馬屁,又道:“我隻是在想此去幽州談判多半不會有什麼結果,所動早晚是要用強的。希望陛下早做打算,遼人剛剛打完仗,百廢待興,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我們一旦時機成熟,該扁的時候還得當機立斷才好。京城到易州中途遙遠,書信來往耗費時日,陛下雖然英明,但旨意到我手上怕已經與局勢不符,所以......
”
“朕懂你的意思。”哲宗略一沉思,道:“朕早有與遼人一戰之決心。至於軍事上的事,朕信得過你,隻管放手去做,朝廷不會插手。隻要你能打下遼國,要什麼盡管向朕開口,朝廷自當全力支持。”
徐誠忻一聽頗受鼓舞,道:“有陛下這些話,我們鐵衛軍必為大宋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下來。”
“好,朕就先祝你旗開得勝,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