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次站起身想要告辭都被徐誠忻拉回來,最後他火了,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降還是不降,幹脆點,我還等著回營覆命呢!”
“降,”徐誠忻終於吃飽了,抹抹嘴巴說:“我想好了,降。”
脫裏古一愣,道:“降?那些條件都同意?”
“條件嘛,我們再具體商討一下。”徐誠忻笑著說:“不急,有很多細節需要確定,我看脫兄今晚就住在這裏吧,商量一個晚上估計就差不多了。”
“商量一晚就不用了,兀衍將軍還等著我回話。”脫裏古總感覺其中有詐,不耐煩地說:“條件也不必商量了,同意,明日一早開門迎候我軍;不同意就等著受死,區區易州也化不了我們多少時間。”
徐誠忻皺了皺眉頭說:“你個二貨,哥的拳頭又有些癢了。你想立功就得化點時間,一晚都等不了,難怪混到現在還是個送死的料。”
脫裏古氣往上衝,但又怕吃了眼前虧,強忍著說:“兀衍將軍有令,今晚必須得到答複,不管我有沒有回去,明日一早便會攻城。”
“這好辦,你不是帶了兩名手下嗎,讓他們回去說一聲。就說可以降,但怎麼個降法,還要與脫兄你好好商量一下。你要是等不到天明,最多兩個時辰過後就放你回營,這樣總可以了吧?”
脫裏古暗想,若真能讓他們投降,我契丹勇士也可少些傷亡,自己又可以立下一件大功,自然是最好的了。隻是這人出爾反爾總教人有些不放心,便說:“那你也要有個憑證,才好讓我們相信。”
“行。”徐誠忻很幹脆地讓人取來筆墨,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降”字,交給他說:“條款還沒商量妥當,隻能這樣了,你要是再不信,我就要懷疑你們的誠意了。”
脫裏古想想也無法,又眼看一件大功就要到手,便叫來兩名隨從,吩咐下去。兩個隨從見他們坐在一起喝酒,也估計大事已成。隻因天色昏暗,指揮所又三麵通風,燭火不穩,也沒注意脫裏古麵上有傷,帶著一個“降”字便出城去了。
脫裏古見大事已定,暗自得意,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先提醒你,大的方麵你就不要廢話了。你就說說自己想要什麼樣的賞賜,想當什麼樣的官,隻要你侍候我舒服了,自然會為你美言幾句。”
徐誠忻想了想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讓你們的那個什麼兀衍明日一早光屁股在城門口爬上三圈,再喊我三聲爺爺我就接受你們的投降。簡單吧?”
脫裏古大怒,一拍桌子吼道:“****,你想找死!”
“死你妹!”徐誠忻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叫道:“兄弟們,我又要活動下筋骨了!”
眾人一聽都樂嗬嗬地跑過來,一把按住脫裏古。劉武笑著對曹方說道:“我早說了徐大哥不會降的,你還跟我急,現在相信了吧?”
徐誠忻對曹方一瞪眼,說:“這麼不相信兄弟,罰你來活動筋骨,不過別讓他死了。”
曹方忙道:“謝將軍成全。”說完也學著徐誠忻對著脫裏古一頓拳腳,脫裏古剛剛恢複過來,哪經得住這一頓好打,不一會功夫已經奄奄一息,幾乎昏死過去。
徐誠忻拿酒在他臉上一噴,他勉強睜開腫成桃子樣的眼睛,呻*吟道:“****......不講一點信用,出爾反爾,全是小人!”
“跟你們講信用?”徐誠忻的巴掌打過去,罵道:“你們這幫喂不飽的狼,你們契丹人可有講信用的?澶淵之盟、歲幣都白給你們了,天天來我大宋燒殺,這次不僅殺人,還搶我們土地。知道什麼叫信用嗎,你他媽配講這兩個字嗎?”說完又是兩巴掌。
脫裏古努力笑了兩聲,道:“你們漢人自己弱小怪得了誰?趕緊殺了我,你們也活不過明天。”
“不斬來使,你忘了?”徐誠忻安慰道:“你們不仁我不能不義,哥是個講信用的人,說不斬就不斬。隻是想跟你聊聊天,比如--話說你們契丹的援軍還有多少沒來呢?”
脫裏古一怔,說道:“哪有援軍,胡說八道。”
“不誠實,”徐誠忻抽出老杜送的匕首在他身上比劃兩下說:“沒有援軍你要這麼多糧草輜重做什麼,你們契丹都是騎兵,糧草帶些也就罷了,輜重什麼的帶著也不嫌累?再說你要那五千民夫去五回縣什麼,運送物資還是修建城防?多的我就不說了,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不然我怕會失手傷你。”
脫裏古一聽,自知是瞞不住了,也不再反駁,隻說:“我契丹勇士不計其數,殺你漢人如砍瓜刀菜,隨便來多少都嫌多......啊!”匕首已經插入他的大腿。
“你丫的笨死了,我是問你有多少人,盡扯些沒用的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