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眾將的壓力,那遼使隻得草草地拱拱手,腰卻挻得直直的,算是行禮了。“大遼國先鋒兀衍將軍帳下脫裏古參見易州主將!”
徐誠忻也不生氣,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將軍有什麼話要你帶,說來聽聽。”
“兀衍將軍說了,易州兵微將寡,想要與我數萬契丹為敵猶如****。我們將軍仁慈,你們若是能放下武器、獻出城池,便可饒了爾等性命,如若不然......哼哼。”
“不然怎麼樣?”
脫裏古嘿嘿冷笑兩聲,道:“我三萬大軍剛剛拿下淶水、全殲廣信軍,勢如破竹。區區易州小城,我們將軍並不放在眼裏,你若降了便罷。否則,待到破城之日,城內漢人一個不留,盡數斬殺!”
“鏘”的一聲,董統拔出腰刀架在脫裏木脖子上吼道:“契丹狗,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脫裏古能當此任自然膽子不小,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毫無懼色。說道:“早就聽說南人奸詐狡猾、不講信用,今天一見果然如此。你要殺便殺,明日我三萬草原勇士便會用全城漢人的性命為我報仇。”
徐誠忻走到他跟前,說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他媽是哪個2B想出來的規矩。行,哥我不殺你,先說說看怎麼個投降法?”
“徐將軍......”曹方大驚,正要出言阻止早被劉武拉住。
脫裏古一聽,心中暗喜:漢人果然貪生怕死,隻要稍微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嚇壞了。想到這微微一笑,道:“第一,城中軍隊全部放下兵器,出城至三裏處等候處置,官員於門口跪迎兀衍將軍入城。第二,上繳所有糧草輜重,百姓手中的糧食也要上繳,不得藏私全部都要。第三,調集五千民夫,前往五回嶺聽用。再選五百名女子,今晚就送去我軍大營......”
一眾將士早被他氣得七竅生煙,隻礙於主將不曾發話,不敢插嘴。那脫裏古嘮嘮叨叨地說了六、七條才完,這些條款每一條都是要人命的。真要照他們的意思做了,不是餓死就是累死,就算你的命跟小強一樣堅挺,那也得活活氣死。
“講完了?”徐誠忻臉上不動聲色。
脫裏古看了他一眼,道:“暫時就這些了,隻要同意,你照樣可以當你的官,你的手下和百姓也可以活命。機會就這麼一次,就看你肯不肯當機立斷了......”
徐誠忻不等他說完,照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拳。脫裏古全無防備,隻覺鼻子一麻,兩股鮮血立即淌了下來。眾人一看主將動手了,都上來撿便宜。
“都別動手!”徐誠忻喝道:“咦,我隻是叫你們別動手打他,沒叫你們放手啊!”眾人連忙又上去將他倒在地。
“不斬來使,不斬來使......”脫裏古大驚,嘴裏不停地叫。
徐誠忻一臉奸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煩。我手裏又沒刀,怎麼斬你,哥隻是想活動下筋骨。來人,先將他的嘴堵上。”說完一屁股騎在他身上,甩開膀子開始活動筋骨。
這一頓拳頭,打得脫裏古鼻青臉腫,臉上更是殘不忍睹,邊上看的曹方等人都有些不敢直視了。徐誠忻過足了癮,站起身說道:“這口氣總算是出了,剛才憋得真他娘太難受了!”
劉武等人早就習慣了徐誠忻的行事方法,曹方卻是剛剛領教,這簡直是小孩子的脾氣,哪有一點主將的樣子,不過......這還真他媽解氣。
徐誠忻將脫裏古嘴裏的破布取下,調笑道:“脫兄,剛才爽不爽?”
脫裏古嘴上腫痛難忍,說話都不利索了,怒道:“有,有種就......殺,殺了我。”
徐誠忻連連搖頭,道:“哥是個講信用的人,說不斬來使就不斬來使,隻是脫兄現在行動不便,隻好委屈你在此吃了晚飯再住上一宿了。”回頭又吩咐道:“擺上酒席,我要與脫兄飲酒作樂。”
剛剛打了他一頓,現在又要請人家喝酒。眾人被他搞得莫明其妙,但又不好去問。不一會兒,酒菜便送上來了。徐誠忻又讓人送些酒菜給門口的那兩個遼人隨從,隻告訴他們脫裏古正在與眾人把酒言歡,氣氛融洽的很。
徐誠忻將脫裏古拉到自己邊上坐下,說道:“剛才失手打傷了脫兄,實在是不小心,來,咱們喝一懷,一笑泯恩仇。”這人還要不要臉的,脫裏古一陣無語。
脫裏古雖然心中恨得發癢,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得憤憤地說:“不講信用的漢人,不用耍什麼花招。要降便降,不降趁早殺了我。”
“不急不急,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聊。”徐誠忻也是肚子餓了,顧自己大口吃起來。脫裏古沒有心思吃飯,隻是偶爾飲上幾口酒,一邊暗自打注意。他也看出來了,對方根本沒有投降的意思,再看看裏麵的人,一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再呆下去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