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嘿嘿一笑,低聲說:“徐大哥你又不是外人,還會不明白,陛下可照顧咱們咧。這不,才過幾天,你徐大哥也穿上官服了,以後可得多多照應著點哦!”
“好說好說,”徐誠忻心知太監的威力,連忙答應,完了又打聽起來:“****,這秉義郎究竟是個什麼官職,具體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王旭有些為難地說:“這倒沒聽說過具體幹什麼的,隻知它是一個從八品的武官。”見他臉色有些失落,忙說:“徐大哥不必失望,怎麼說它也是拿朝廷俸祿的。況且陛下也是很看重你,還讓我給你送來一塊腰牌,以後進宮就方便多了。”說完果然遞給他一塊青銅牌子。
徐誠忻對做官倒是沒什麼癮,隻是這官多少讓他覺得沒麵子。搞了半天隻是個八品,還是個從的,而且還是個閑官,一點****也沒。倒是這塊牌子不錯,進宮方便不說,關鍵是小皇帝還挺在乎自己的。
想想那高太後大概也是看在皇帝的麵上給自己安排個官,哲宗也無能為力。算了,哥又不指望著當官來養活家人,不就玩嘛,想到這兒也就放開了。
“我也不是失望,隻是陛下如此看重我,我卻有些不爭氣。哎,我要是有個功名就好了,這樣也可以為陛下多做點事,他舉薦我也有麵子。”徐誠忻假惺惺地歎道。
“徐大哥能這樣想就對了,”王旭畢竟是從小在宮裏長大的,看事情自然比較清楚。在徐誠忻這個新人麵前忍不住便賣弄起來:“雖說現在陛下不太管事,但他終究是皇帝,這天下間的事早晚還是陛下說了算,你說是吧。您現在對陛下用心了,是以後化十倍功夫也難追上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徐誠忻取出一錠銀子往他懷裏一塞,說:“****肯把我當朋友,兄弟我感激不盡,沒說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吭聲。”
“彼此彼此......”王旭笑眯眯地連連點頭。一對孤朋狗友,各取所需算是結下了交情。
王旭想得周到,考慮到徐誠忻是初次進宮,道路還不熟悉,便幫他找了個小太監引路。徐誠忻正需要個向導,便客客氣氣地與他分手告別。
小太監帶著徐誠忻一前一後向東大門走去,才走了不到盞茶功夫,迎頭碰到一名年過花甲的老者。那老者一身官服,那上麵的圖案是一隻錦雞,看起來來頭不小。老者見他們倆,劈頭就問:“可曾見著陛下,快告訴我他在哪兒?”
哲宗皇帝剛剛在慶壽殿,不過現在多半不在那兒了。小太監估計是新來的,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隻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到點子上。
那老者以為他故意推托,不由大怒,斥道:“混帳東西,你主子沒教過你怎麼回話嗎!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說不清楚,要你何用!”
徐誠忻很是不平,但見那老頭衣著打扮似乎身份不低,也不敢造次,隻好幫著小太監解圍道:“陛下剛才正與太後敘話,不過現在多半已經離開了,至於上哪了還得去問問才知道。”
老者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徐誠忻趕緊躬身行了個禮,答道:“小人是新任秉義郎徐誠忻,見過大人。”
“你便是杭州來的徐誠忻?”老者打量了他幾眼隻重重地哼了一聲就不理他了,轉頭又對小太監說:“快帶我去找陛下。”
小太監為難地說:“可......可我還得帶這位大人出宮......”
“混帳,事有輕重緩急,一幫大人正等著陛下去開經筵,誤了此事你擔當得起嗎?”
小太監嚇了一跳,隻得帶著他調頭就走,老者緊跟其後,完全當徐誠忻是透明的。
徐誠忻鬱悶不已,對著他的背影連豎中指。
“咦,你這手勢是什麼意思?”突然一個脆脆地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徐誠忻回頭一看,見一位手握一根細木棍的勁裝少女,正站在自己身後好奇地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