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各懷鬼胎(1 / 2)

開封府一推官立於一旁正看著茶水中的紙,突然說道:“大人,供狀背麵現出一行藍色小字。”

“哦?”蘇大人不待多想,起身上前查看,果然在每張紙的背麵顯出一行藍墨小字。章大人與何大人也起身上前,三個老頭圍著臉盆仔細辨認片刻,一人讀道:“何清源,王八蛋,設命案,逼良民,寫偽狀,誣清白,求大人,明斷案,清貪官。”

“這......這......”何清源頓感大禍臨頭,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言不發。

這句“王八蛋”罵得有些不成體統,但章大人看來卻是深得吾心。

“何大人真是好手段啊,”章大人冷笑著:“不知本官哪裏得罪了你,竟然想出如此毒計來謀害本官。哼,本官倒很想與你一起到皇上、太後那裏去評評理。”

蘇頌也想不到竟然整出這麼件事來,他正在思考怎麼處理,後麵走出一人在他身側耳語幾句。他哦了一聲,“那就拿過去請王爺過目一下吧。”那人答應一聲,端著臉盆往後堂去了。

他又好奇地問道:“你這些字是怎麼寫上去的,為何放進茶水中方可顯形?”

徐誠忻解釋道:“其實這也是草民偶爾得知的一個方法,隻需將生了鏽的鐵器泡在醋裏溶解。用它來寫字是無色的,但隻要在茶水中一泡便能顯形,也是一種化學反應。”

“化學反應?嗯......倒也有些意思。”

蘇頌回到坐位上,一拍桌子說:“徐誠忻,本官坐常開封府向來隻問案情,不論高低貴賤。你既有冤情,便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若當真受冤,本官定然為你做主。”

徐誠忻一聽說上麵有字,就已經心中大定,於是就一五一十的把經過說了一遍。

何清源突逢變故,早就沒了注意,坐在一旁冷汗直流,口中兀自不服,喃喃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卻已無人再理他了。

不一會兒招房將口供一一記錄在案,讓徐誠忻畫了押。

“這麼說,你對杭州貪銀的去向當真一無所知?”蘇頌問道。

徐誠忻斬釘截鐵地說:“草民實在是不知啊,若硬要我說,我隻有胡亂扯一個了。這樣豈不是冤枉了好人,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呀,大人你說是不是?”

蘇頌沉吟片刻說:“此案主犯已亡,證人徐誠忻係屈招。何大人,你還有何話說?”

“這個卑鄙小人血口噴人!”何清源突然驚醒,跳起來叫道:“他他他......胡說八道!”

“切......”堂下的百姓一陣起哄。

蘇頌臉一沉,道:“何大人,本官敬你是位朝廷命官,且不為難你,待我奏明皇上、太後再作定奪。來人,將二人帶入下去。”

徐誠忻早就跪得雙膝發麻,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著腿一邊回頭找晚晴的身影。晚晴趕緊向他揮揮手,叫聲“相公”。徐誠忻對她笑笑,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當然,除了晚晴沒人懂這個。

話說這蘇頌也是個硬骨頭,向來是鐵麵無私,誰的情麵都不講。也難怪,自開封府出個了包拯,名聲大振,老百姓對這兒的期望就一直很高。能坐上這個位置的都是斟酌再三的能人,大家都瞪著眼睛盯著,誰敢不公正執法。

蘇頌是個視名聲如生命的正人君子,正想辦個大案出出風頭,免得總被老包的名聲壓著。

退了堂,與章大人一起走進內室,裏麵一人早就坐那等著了。

倆人趕緊躬身行禮:“參見王爺。”

那王爺放下茶盞,笑吟吟地說:“免了,坐吧。”

待二人先後坐定,王爺才說:“蘇大人斷案果然很有條理,名不虛傳啊。隻是此案不知作何打算呢?”

蘇頌回道:“王爺過獎了。此案案情甚是清楚,自然是稟明朝廷後依律而行。”

“應該如此,應該如此。”王爺點頭稱道:“想不到朝中竟有如此奸佞小人,倒是章大人受委屈了。”

章惇忙道:“王爺過慮了,隻要能清除小人,這點委屈算不得什麼。”

“好。”王爺讚道,話鋒一轉,又問道:“隻是蘇大人,這杭州贓銀的去向可還有別的線索?”

蘇頌歎了口氣,說:“哎,何清源辦事不力,兩個重要證人一個死一個被劫。隻留下幾封無頭無尾的書信,此事......想要查明怕是不易了。”

“哦?”王爺探身說道:“書信可在,也讓本王瞧瞧。”

蘇頌趕緊答應一聲,從書案中取出遞了過去。那王爺仔細看了看又還給他,說:“果然是毫無頭緒。既如此,也不必急在一時,慢慢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