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誠忻不以為意,嘿嘿一笑,道:“開個玩笑,不必當真。至於我這個人嘛,優點很多,跟我處久了就知道了。”
“你我萍水相逢,或許過了今晚再也不會相見,這些話倒也不用說了。”她站起身看了看窗外。
“你要走了,”徐誠忻暗暗鬆了口氣,“這麼說今天你是來告別的?既然你這麼上路,我也要表示一下。”說完他裝模做樣的渾身摸了一遍,說:“今天不巧,身上沒帶銀子,這樣吧,我寫首詩給你,祝你一路順風。”
說完抓起鵝毛筆,拖過白紙,一揮而就,遞給她說:“禮輕情義重,收下吧,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女賊輕輕哼了一聲,看那詩一時也看不懂,徐誠忻解釋道:“這字體是我獨創,一般人看不懂,我念給你聽吧:別路風光早,江南芳草天。人心似春色,千裏逐君船。”
也是因為這詩字數少,記起來容易,便慘遭剽竊。
女賊微微頜首,臉上蒙著布,也不知道她什麼表情,隻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將白紙揉成一團隨意往腰間一塞。說:“雖不應景,倒也有幾分意思。”
“過獎過獎。在下姓勞名霸,今年二十三,尚未成婚,還沒請教小姐芳名?”
“你我既無再見可能,這些就免了吧,況且你也沒說真話。”見他開口欲辯,冷哼一聲說:“你叫徐誠忻,投親不成,被那馮虎帶來杭州落腳。我說得可對?”
徐誠忻聞言大驚,“不會吧,你在查我?我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大內密探啊?”
“你不必管我是誰,我今天來隻是想勸你一句:離那杜子騫遠點,不然難免惹禍上身,到那時後悔就晚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又扯到他了?”
女賊歎了口氣,說:“這些話我本不該說,念在你還有些治世才華,才好心知會你一聲。你可別不放在心上。”
徐誠忻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試探道:“我怎麼感覺這中間有一股陰謀的味道呢?”
“信不信隨你,官場上的事情哪件不是陰謀?你一個平頭百姓還是安安心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吧,不然小心禍及漁池。”
徐誠忻想了想,突然似有所悟,脫口問道:“那程大人的死,不會跟你有關係吧?”
女賊一神情一滯,不得不感服這小子心思靈敏,不禁搖搖頭說:“我現在有些後悔來這了,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一邊說一邊走近書架,將那本《玄黃經》塞進懷中,繼續說:“這些書本來就是我的,這本《玄黃經》我帶走,其餘的就送你了。”
徐誠忻一呆,問道:“這原是你的房子?”
“不是,”女賊不想再多說什麼,“記住我說的話,告辭了。”
“等等,你為什麼要殺程大人?!”徐誠忻急忙喊道。
“不是我......”窗外隻隱隱傳來三個字,白色的身影如夢如幻,消失在淡淡的月色之中。
徐誠忻趴在窗台上發了一會呆,沒精打采地坐回椅子上,想來想去沒個頭緒。最後幹脆隨它去了,反正自己又不想去趟這渾水,不如安心賺自己的錢吧。
不過,馮虎與杜子騫都是誌趣相投的兄弟,也幫過自己,有機會還是得提醒他們一下。自己也得多長個心眼,防身的武器還是要準備一下,要不然指不定哪天被人暗算了。
明天就要開始創建自己的事業了,時間已經快到半夜,不如洗洗睡覺。想到這,徐誠忻伸了下懶腰,吹來了蠟燭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