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心為形役,悟往之不諫,覺今是昨非。”(注)
“溫如故啊溫如故……”
於混沌朦朧之間,他聽到有人輕輕貼在他的耳根前低喃他的名字。
指間微微顫動,卻陡然間驚動了身旁的人。
“溫如故,你怎麼樣了?”
溫如故眼眸低斂,皺眉用指間蓋住抽痛地太陽穴,聲音沙啞地開口道:“孫少聰,怎麼又是你。”
“……咦,為啥不能是我來著?”孫少聰不解。
他隻是搞不明白為何自己依舊活了下來,照當時那個狀況……他是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性的。
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溫如故繼而問道:“中原與魔教……最後如何了?”
“呃……”孫少聰欲言又止,轉身望了望周遭才鬆了一口氣道:“來,我先扶你起來喝口水吧!”
溫如故眼睛直直地看著屋外,沒有什麼情緒的說道:“你不能說實話,我們是被囚禁起來了嗎?那天門的最後一道屏障,是被何人所破?”
孫少聰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個詞來,然隻聽‘吱嘎——’一聲,緊閉的房門被推開,孫少聰的身體陡然一僵,隨即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茶杯遞到溫如故的左手旁。
然令人想不到的是,溫如故似乎並沒有接他這杯茶的打算,而是讓直直的讓茶杯掉落在地,哐嘡一聲摔了個粉碎。
來人冷冷地看了孫少聰一眼,迫於對方威壓,孫少聰不得已,抿了抿唇看了溫如故一眼,便臉色難看的離開了屋子。
“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來人語氣平淡,俯下身將摔碎的茶杯一一拾起:“就算沒了修為,耍小脾氣摔茶杯可不是你的性情。”
溫如故沉默片刻,俄而緩慢而猶疑地將抬起頭來,目光空洞而散亂地對著來人道:“寧琛,我看不見了。”
“……”
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猛地將他壓製回柔軟的床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朝著他的麵頰逼近,溫如故沒什麼反應,他知道這是對方正在檢查自己是真的失明了,或者是想逃出生天而使出的陰謀詭計。
隻是……
待那股挾製的力量一點一點的鬆懈開來,溫如故才緩緩合上雙眼。
他在寧琛麵前喪失一世修為、找不回過去的驕傲與尊嚴,更是失去了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存在……!
既然中原與魔教共同破解了天門之謎,料想最大的一種可能便是——雙方皆疲敝不堪,死傷無數,近年約莫是不會有再興殺伐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