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溫泉“銷魂”一夜之後,清秋再也沒有跑去過那裏,在府中遇到莫思塵也是繞道而走,原因無他,隻因清秋害羞了。想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第一次看見那麼活色生香的畫麵,還是自己喜歡的人,她沒撲上去,已經是很有定力了。可惜,你不找他,他偏偏就來找你了……“清秋姑娘,早。”莫思塵門未敲,就直接闖了進來,神色無常,仿佛是進自己屋一樣,不過這本來也是他的屋,隻是,“早”這一字從何而來,清秋看了看日上竿頭的太陽,覺得無比火辣辣。
“早。”清秋故作鎮定,莫思塵找她,真是天下第一奇事啊!
莫思塵不說話,隻是移動步子緩緩接近她。清秋本是坐著,看著他靠近,本能的跳起來跑到了一邊,想起溫泉他光著上身,肌膚雪白,清秋的臉莫名地燒紅了起來。
“有……有事?”清秋低著頭,結結巴巴的問道。
“嗯,有事。”莫思塵停住前進的腳步。
“需要我幫忙?”清秋心裏莫名竊喜,有事找自己說明她還是有用之處的。
“是!”說完這句,莫思塵便轉身往外走,清秋想了想,便跟了上去。隨著莫思塵繞了幾條長廊,依舊不見他停下來。
“清秋姑娘,可否幫我認認這些是什麼字?”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到了一坐小亭。莫思塵突然停住,轉身之時,後麵的清秋就直接撞進了莫思塵的懷抱。清涼的味道,讓清秋整個浮躁的心都安靜下來。
莫思塵呆愣了一下,看著懷中嬌小靈動的清秋,似乎就這樣碰觸,都能感受到她血液的跳動,憶起當初自己從鳳城醒來,弱小的她,為什麼就沒有現在這麼的“生動”?
莫思塵往後退了一步,懷中的溫度頓時消失,清秋癡呆的笑容就這樣暴露在莫思塵麵前,莫思塵眉頭微皺,剛才怎麼會覺得她可愛來著。
“清秋姑娘,我聽元管家說你識字,可是寫出來的字體確不是我們所知的,前些天我偶然翻到一幅畫,畫上麵的字本想請太傅大人作為翻譯,不巧被元管家看見,說和你寫的字體很像,那你能看懂這上麵寫的是什麼嗎?”莫思塵拿起一副卷軸,然後輕輕的在桌上攤開。墨染一般的女子,一身黑色勁衣,腰間掛著一把純黑的匕首,唯有手腕處一圈紅,仔細一看,是一粒一粒紅色的珠子,女子英姿颯爽,可是眼睛卻哀怨的望著前方。軸的右上角用紅色朱砂題著字,字體綿長中帶著剛硬,生僻的字體卻使得整幅畫更加神秘。
清秋眼神突然放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幅畫,畫上的人和自己有九分相像,而畫上的字更是刺傷了她的眼。莫思塵看著清秋的失神,不言一語。桌上這幅畫是暗衛從扶桑國太上祖的屋中拿來的,扶桑國自百年前,太上國母猝死,太上祖下令所有繼位皇孫不得立後,而繼任的國主一代比一代荒淫,不然鳳城也不會淪陷。鳳城是扶桑國最大的國庫,鳳城攻破,扶桑國也就毀了一半。冥朝之所以沒有一舉拿下扶桑國,原因無他,太子當道,小人作祟,想要攬上滅敵國之功勞,讓自己立威,可惜,有句話叫做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紅色的字體清秋是認得的,也知道上麵寫得是什麼,隻是她不能說,這是她的噩夢,隻要一睡著,都會浮現出來的情景,上麵的話每天都會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可是她敢確定,她從未說過此話,可是為什麼她在夢中會反複的念著,念到心都痛了。
“上麵寫得是什麼?”莫思塵的問語驚醒了清秋。她咬了咬嘴唇,眼睛忽明忽暗。
“上麵寫著,‘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清秋眼神未離畫軸,隨口的一說希望能敷衍過去。
莫思塵認真的看了清秋一眼,收起畫軸,將畫丟棄一邊,“畫是我一朋友送給我的,我隻是好奇這上麵的字而已,這字我從未見過,你可否寫給我幾個讓我看看。”
“可以。”
莫思塵從桌子後方一個框架上取出一張宣紙,平鋪在桌麵上,然後倒了點清水,一隻手輕挽起另隻手的袖擺,慢慢的磨著墨,墨汁的顏色就像莫思塵的眼瞳,漆黑無比。
“寫什麼!”清秋拿起桌上的小型毫筆,也學著莫思塵一樣一手輕挽起袖擺,隻是袖擺才剛挽至一半,又慢慢將袖擺放下。清秋這番動作做得很是迅速,可惜還是沒逃過莫思塵的雙眼,那細小的胳膊上,有一條淡紅的痕跡,顏色不深,顯然是很久以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