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人的賭場(1 / 2)

緬甸這個位於金三角的國家,常年遭受兵患,政府人員跟當地的武裝分子,隔三差五的打打停停,生活在這個貧瘠國度的人民,誰也不知道這個國家的未來,究竟路在何方?

有動亂的地方,就有各式各樣的淘金者,緬甸也不例外。很多外籍的軍火商、毒梟、雇傭兵等等,紛紛湧入了這個早已四分五裂的國家,使國家更加動亂了。緬甸,就像是座冒險家的樂園。在這裏,生命等於權力,金錢等於生命,權力又等於金錢,一切都是公平,隻要你有能力,或許你就能在這裏闖出一片屬於你的天地。

我們一行六人,要去的地方是緬甸的果敢,一個由我們中國人掌權的分裂地區,一個能通漢語的地區。我們最初的想法,太過簡單了,以為像緬甸這樣動亂的國度,當地的分裂武裝,需要征招大量的士兵來穩固自己的統治。隻不過真正到了果敢以後,我們才發現這裏的小孩子,從十來歲起就開始進入軍隊生活了。這個國家,雖說被戰爭的陰霾籠罩著,物資極度匱乏,但他們最不缺的就是士兵。

沒有辦法,既來之則安之,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還記得,那天陳哥有點沮喪的跟我道:“看來我們這群人要在這裏當流浪漢了。”

阿泰的性格,先天就比較樂觀,他指著街上許多因戰爭致殘而被迫沿途乞討的殘障人士,笑道:“我們的飯碗又被人搶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光頭,雙眼直視著前方一家玉石店,冷不丁的插嘴道:“大不了,搶他一筆再回去。”

當然,我們並沒有按照光頭的思維去走。不然的話,在果敢這種遍地都是民兵,到處都是八一杠的地方,我敢保證我們還沒能跑出這條街,就會被人當場射殺了。

路得盡頭,隻要肯去走,肯定還會有路。海的邊際,隻要敢去闖,肯定還會有更寬廣的藍天碧海。

來到果敢的第七天,我們在老街一家賭場,找到了一份做內保的工作。這家賭場,是我們中國人開得,老板在姓陳,單名一個封字。他在當地根粗葉大,支手能遮半邊天。其實,依他在當地的威信,根本不需要聘請內保。他聘請我們的目的隻不過是因為我們六人打扮得體,無論是氣質還是見識方麵,都能完勝當地人。他有時候出去辦事,帶我們這些人一起去,也覺得臉麵有光。錢,對於他來說,已經隻是一個紙幣的概念了。到了他這種地位的人,真正在乎的是排場。

我們六人的工資,一月隻有一千多塊,跟中國境內的收入相比,是略低了一點。不過,在貧困的果敢地區,這算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了。當地的消費水平比較低,我們六人的生活,過的比國內每月賺兩三千還要滋潤,天天不是野味,就是山珍。

在賭場上班的這一段日子裏,我接觸到的都是些一輩子未曾觸及的黑暗,真是看盡人間百態。我親眼看見一人,因出老千,被賭場內的行刑人員帶走,出千的那支手,齊腕處被活生生的剁掉。我最初以為行刑那人,手中拿著把開山刀,隻不過是嚇嚇他而已。那老千掙紮想逃跑的時候,我還過去幫忙按住他的身體。沒想到,是我還太天真了,對方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就這樣毫不留情的一刀砍下去,鮮血一下子噴濺我滿身都是。那老千頓時昏了過去,我能夠清楚的看見,他斷裂的左掌,還在地上微微抖動了幾下,似乎在無聲代替昏過去的老千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