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去。”
“為何?”
悠亂拉近冰可小聲嘀咕一會兒,他輕拍幾下悠亂的後腦,“你啊!你……”搖著頭向門外邁去。
悠亂笑嗬嗬的抓著冰可得手臂隨著他一同走去。
連懷傷坐在仙來鳳最高一層,俯視周圍,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穿越在街道上。踏在木製的樓梯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他知道仙來鳳的老板冰可來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冰可向懷傷行禮和賠禮。
“冰老板何須這麼客氣,在下有事相求,多等一會也不為過。”俊美無倫的臉上掛著一絲雍容閑適的淺笑。
悠亂在兩人說客氣話的時候,坐在了椅子上,自顧自的品起茶來。兩人也相繼坐下,連懷傷望了一眼悠亂,心中泛起漣漪,很快的讓自己平複。
“冰老板,在下受紅梅山莊莊主所托來請你去。”連懷傷誠懇的道。
冰可麵帶微笑,“本來我是不願意去,既然連公子來請在下,在下實在不好博了你的麵子,我同意去,但是我有個要求。”
連懷傷輕闔茶蓋抬頭,麵頰依舊微笑的道:“是何要求?”
冰可將眸光投在悠亂身上,“她去你的莊園遊玩一天可好?”一隻手指向她接著道:“我明天早上來接她。”
不等連懷傷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將要求全部說出,冰可心中早有把握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連懷傷注視前方,眸光卻在悠亂身上,“可以。”
悠亂白皙如脂的爬上笑顏,悠悠的望著連懷傷,之見懷傷起身向冰可告別,然後對自己做了個請的動作,悠亂隨著懷傷離開了仙來鳳。
冰可站在仙來鳳的頂樓遠視隱約的背影,想起剛剛她所說的話,她能夠成功嗎?心裏不禁為她擔憂起來,唉!又歎一聲,再這樣下去自己馬上就要變成老頭,認識這個女的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鬱連山莊位於夢城南郊依斷崖絕壁而建,左邊是如寂靜的綠海,右邊是驚濤拍岸的嬌臨江,隔江相望隱約可見花都。
兩人騎著馬一路上並沒有怎麼講話,暗自在心裏揣摩著對方。隱約可見鬱連山莊時,連懷傷忽然開口問道:“在下連懷傷,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悠亂才想起來他一直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輕笑道:“悠亂”
懷傷注意到她麵頰上微微的笑容,“不知悠姑娘為何笑?。”
“不要叫‘悠姑娘’,我可沒有那麼多禮,就像小可兒一樣喚我‘悠亂’就可。”悠亂淡淡的道,“因為覺得你好笑。”
“為何覺得在下好笑?”懷傷眸光輕掃悠亂,雍雅的臉上竟閃過困惑,但很快就被輕笑所代替。
那一縷起伏的神色盡收悠亂眼底,“你連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把我留在府上,不怕我把你家偷光。”
“因為你不會。”懷傷雙目望著悠亂,正色道。心想:不過,我想知道你來究竟是為何?
悠亂微微笑著,“那些金銀玉器,古董我的確沒有興趣。”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往鬱連山莊走去。
一半為黑一半為白的奇異山莊出現在悠亂眼前,“果然符合連懷傷的風格。”便自顧自的下了馬。
連懷傷眼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馬上恢複平靜,也下馬。
兩人離門還有兩,三步的時候,黑白相間的大門忽然開啟,走出一個身著桃紅色麵若桃李,嬌巧可愛女子,“公子。”嬌柔的聲音穿過耳膜,向懷傷微微行禮。
悠亂麵露笑顏的望著這個女子,女子眸光中顯著驚訝,也朝著她笑了笑。隨著他們走進了鬱連山莊。
悠亂慢悠悠的走在後麵,欣賞著別樣風情的山莊,在山莊兩頭各有一座五層樓塔,一座為白,一座為黑,白塔四周的建築皆為黑色,黑塔區域內樓閣皆為白色,以一彎小溪為界。整座山莊有如太極八卦圖一樣。
連懷傷邁進大廳,悠亂隨著他也進來,桃紅衣的女子則站在門外。悠亂隨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一陣幽香撲鼻而來,一位白衣似雪清雅脫俗的女子走上前來向懷傷行禮,也向悠亂微微一蹲。
悠亂朝她笑了笑,白衣女子轉身從桌子上端起兩杯茶水,向懷傷和悠亂分別送來。
揭開杯蓋淡淡的輕香迎麵而來,細細的品口澀中略帶甘甜。“這位姐姐,這可是雲青淡?”悠亂抬首凝眸著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有點詫異的望著悠亂,這種茶三十年生長一次,三十年采摘一次,三十人之手炒出,三十年隻出三斤,就連皇帝也不見得能夠喝得到得茶,她居然能輕鬆說了出來。
懷傷則淡淡的掃過悠亂,“這個的確是雲青淡。”並不覺得為奇。
“素錦,備好水。”懷傷放下茶杯道。
“公子準備好了,現在要去嗎。”名叫素錦的白衣女子應答道。
懷傷不語站起,喊道:“語紗”。
“在公子。”剛剛迎接他們的女子輕盈的走進來應答道。
“悠亂姑娘要在這裏小住一宿,你要好身伺候。”懷傷朝語紗囑咐,“悠亂,在下有事先行告退,她會帶你去‘初曉閣’休息的。”說完便朝屏風後走出。
語紗和素錦相望一眼,素錦緊隨懷傷消失在屏風後。
語紗則微笑對悠亂說:“請,姑娘。”
悠亂看了下麵前這個女子一眼,朝她友好一笑起身隨著她離去。
穿過黑白交替的回廊,路過五顏六色點綴在似雪的花園上花朵,轉彎又被黑色所包圍,一座別院映入悠亂的眼簾。她抬頭仰望白色閣樓黑色牌匾上用銀漆寫著的三個字,“初曉閣。”
語紗回過頭麵如微笑,“悠亂姑娘您今天就暫住這裏。”
“哦!”悠亂微笑的回應道。
語紗推開門,讓悠亂走進去,“姑娘,我去準備點點心給你吃。”
“說到吃我的肚子真的餓了,麻煩你了語紗。”悠亂摸著肚子,幽幽的道。
語紗打量她一番,頓時對麵前的悠亂好感倍增,輕笑退出房門。
幽幽白蘭花香彌漫黑色房內,頭如墨般的黑發垂下,發尾一滴水落下,身著單衣懷傷斜躺在塌上輕闔雙眼,似睡似醒。
“咚咚”叩擊門聲,一位清清秀秀少年走進來,畢恭畢敬的向塌上的人行禮道:“公子。”
“怎麼樣?”塌上的人依舊閉著眼睛,緩緩的答道。
“在長關。”清秀少年應答道。
懷傷睜開雙眸閃過一絲殺意轉而輕笑道:“哦。”
雙手一揮,少年再一行禮準備退下,“去查查她。”
少年止步道:“是的,公子。”輕輕退出房間,闔上門。
屋內又恢複一片寂靜,懷傷凝思著她居然和她如此之象?嘴角勾起一股笑意:“有意思”。
“咚咚”門聲再次響起,走進一位鵝黃長杉女子,微弓身軀,緩緩開口:“公子,剛剛有人稟報藺小姐明天就會來。”
側躺在塌上的懷傷神色平淡的,朝她揮揮手,見那女子向他行了個禮便退下。起身整理好衣物,也離開房間。
悠亂環視著這裏,左右兩個廂間,中間隔著一個小廳。站在小廳中間正麵雪牆上掛著一幅荷塘夜色圖。走進左邊廂房見窗台前放著書桌,文房四寶都擱在書桌右邊,一摞書籍放在書桌左邊。一座書架樹立在書桌背後的角落裏,上麵擺滿了各式書物。悠亂抽起其中一本卻是嶄新的書,將它放回去又拿了一本也是新的,轉眼望上書桌上文房四寶也皆為新的。
心中多了一絲猶豫,這隻是客房嗎?不是,那為什麼所有的東西皆為新的?轉身向另外一間廂房走去,推開房門聞到一陣清香,卻不見香爐。麵露疑惑的悠亂尋著香氣,走到床邊香氣撲鼻而來,原來是含樟木所雕刻起的床,輕笑:“那怪了。”
坐了下來,如紅的夕陽透過窗台映射進來,一道銀光閃入悠亂的雙眸,走過去揭開上麵的錦布,一把白色的古琴放桌上。悠亂欣喜輕撥起一根琴玄,清脆之聲想起,看來自己不用大費周折尋它了,因為它就在自己的麵前。悠亂拉出桌底的板凳坐下,撫上琴玄彈奏起來。
散步在園中的懷傷,聽聞一陣琴音從不遠處飄來,清幽如風,宛然如夢,隨著這音探求奏音之人。
琴音逐步彌漫住整個山莊,人們靜靜的凝聽著這有如天籟的琴音,一時間盡忘所有。
連懷傷站在初曉閣庭院中,沿著他的視野,可見霞光射到悠亂臉上,白嫩無比的肌膚在紅光的照耀下,更為通透讓人不禁有種想捏下。清風撫麵吹亂了幾縷青絲,她依舊撥動著手中的琴玄,琴神相溶。霎那覺得是她,伸手想要拉住她時,琴音止住。懷傷的手僵持在空中,收回手嘴角露出苦笑暗嘲:她已經不再了,居然會將她看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