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台上的,女子當然配紅妝,難不成你以為……”仿佛想起什麼似的,男子突然麵露驚訝,“難道真如謠傳,這位公子有位男侶……”男子笑容不羈邪魅。
重新呼吸到空氣,深深吐了口氣,提起的心終於穩穩落下。中靈光一閃,紅妝,是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感覺……
有些驚喜的望了男子一眼,“不知這位公子如何說服門外守衛讓你進來的?”
“騙的,呃,我說能幫裏麵的人解決難題,就進來了,我看你好像真的已經想到辦法了。”封家的家丁那麼好騙?望門外看去,幾個身形健壯的男子正製住幾個家丁。手拂過左眉,淺笑依舊。不聲不響製住家丁,然後不露聲色的進入屋內,這個人若是有心殺自己怕自己早死不知多少次了。
“你似乎也不是本地人?”以靜製動。
“我是到此行商的,跟你一樣,不過我是做胭脂生意的。”男子在廳內繞了圈,然後在李穆雲剛坐過的位子坐下,拿起茶杯就喝,“站了老半天腿都酸了。”
看著眼前男子毫不介意的表情,李穆雲一時錯愕,“那是我用過的……”
“啊?”男子看著台上穿梭的曼妙身影,似乎並沒聽進去。
無語——
“我帶來的胭脂可是京城名坊製作,一年隻出五百盒……”男子很正經的自說自話。
“我全買。”
“呃……”似乎被口水嗆到,男子轉過頭探究的瞪著李穆雲,片刻,又一臉釋然,“那可不行,全賣給了你,我到了月都賣什麼啊,要不賣給你五十盒吧。”一臉算計。
“好。”原本想那些胭脂到了濯月國國都還有用處要備些,既然如此,倒時再買也一樣。
冬日的夜晚來得倉促,一恍神,黑暗已經鋪天蓋地,平時寂靜的街道上三五成群的人往同一個方向趕。
“聽說了嗎,今晚同行樓給人包場了,那可是全城最大的客棧啊。”
“知道,這不就去那嗎,好像是搞什麼錦衣秀,還包酒水……”
同行樓外張燈結彩,稀釋了黑夜,門兩側各有一排三名身著唐裝的女子,細眉稍添,眉角胭脂微熏,豔若桃李,巧笑迎賓,對來客輕輕一福,伸手往裏請,來客一時恍惚,這麼美的女子迎接自己,皇帝也不過如此啊。
李穆雲站在門內,滿意的看著自己培訓出來的迎賓,這可是星級酒店的招待啊。
不多時,大廳內已座無虛席,封家的家丁忙碌的上著茶點,客棧的掌櫃小二似乎想不到可以擠那麼多人,縮在櫃台後張著嘴麵麵相覷。
到場的人似乎也沒料到如此場麵,新奇的打量著廳內的裝飾。
頭頂懸掛著幾十盞啟明宮燈,每盞燈四周都裹著顏色各異的薄紗,散發著朦朧的光,燈的一側吊掛著水銀鏡,鏡麵的對著大廳中央的長行高台,廳堂的四角各有兩盞立式宮燈,將客棧內照得如亮白晝。
客棧內一片嘈雜,李穆雲對著二樓走道上觀望的小四招招手,後者點頭離去。幾名封府家丁同時吹滅了立式宮燈,頃刻廳內黯淡,賓客紛紛噤聲。黑暗過後,頭頂懸掛的彩燈明亮起來,五色光柱在水銀鏡的反射下彙聚向高台,黑暗中,一道窈窕身影如披著彩霞般緩緩出現,緊致的紫色長裙勾勒出美好的曲線,拽地的裙擺如同開屏的雀尾,肩部裹著雪白的及背貂皮披肩,映襯著勝雪的肌膚,左側淡掃的纖眉上一條妖嬈的桃色紫藤蔓延,飽滿的花瓣淹沒了左側顴骨,清豔詭魅,眼波流轉,台下一陣抽氣聲。正是蘇瓔珞,繞台一周後,款款退下,賓客正覺意猶未盡,高台盡頭窄門內魚貫走出幾名衣著不盡相同但同樣繪有紫藤花紋的美貌女子,或冷眼或清雅或嫵媚,台下吸氣聲一波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