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大結局 :雙胎,善惡到頭終有報(1 / 3)

碧痕聽薑武說完,整個人都愣在當地,眼神之中,一片茫然。牢房之中一片沉默。不知過去多久,她突然狂笑起來,一副快要瘋癲的模樣。宋妤兒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跟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碧痕做出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舉動,她突然直起身子,朝右邊的石壁撞去。

宋妤兒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想要阻止,但碧痕是練過武的,她的身手又豈是她攔得住的。隻聽嘭的一聲響,昏暗的石壁上炸開一朵深紅色的血花,碧痕順著石壁,緩緩倒在地上。

宋妤兒打眼看去,隻覺得觸目驚心。

她不自覺的紅了眼睛,而碧痕,一句話都來不及交代,就咽了氣。

最後,宋妤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地牢的,她隻知道,再見到太陽時,她的心裏沉重一片。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後果也是她該承受的。”薑武落後宋妤兒半個身子,沉聲說道。

宋妤兒沒有開口,她隻是默默的在前走著。

回到洛神閣,薑武讓美景去衝了一盞玫瑰露給宋妤兒。

宋妤兒喝下後,身子暖了不少。心情,也略略平複。

很久後,她抬頭看向薑武,有些嘲諷的問,“那樣的事,她怎麼就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要是說了……現在也就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了。”

薑武心裏也有些發悶,碧痕是他指給宋妤兒的人,也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深受他和宋妤兒期待的人,竟然會……在葉診這個小陰溝裏翻了船。

薑武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外麵,有婢女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福身道,“侯爺,夫人,良太醫求見。”

“快請進來。”宋妤兒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這個叔伯,忙吩咐婢女。

婢女得令,躬身退下。

沒多久,良太醫被藥童攙著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和薑武宋妤兒對上,不由露出一抹赧然,歎了口氣,正要開口告罪,宋妤兒卻先一步上前扶住他,溫聲喊了句“叔伯”。

“婉婉,你叔伯對不起你啊!”良太醫偏過頭,難為情的說了一句,跟著,三人都落了座,良太醫又原原本本的將葉診的身世說了一遍。

葉診是他在雪窩子裏撿回來的徒弟,那時候,他才六歲,蜷縮在及膝深的雪裏,要不是露出了一縷頭發,那肯定得被凍死。

他看不過去,就將這孩子帶回了家,後來,又見他對藥理頗感興趣,便收為弟子,悉心教導……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麼一個被撿來的弟子竟然別有心計,竟是他們良氏一族殘存下來的血脈……從一開始,就是奔著百鯉珠來的。

宋妤兒聽良太醫說完,也覺得唏噓不已。

更沒想到,葉診打六歲起,就有這樣的心機,和破釜沉舟的勇氣。

薑武也在深思。說真的,要不是那小子害過他的婉婉,他怕也要讚一句,夠本事!

說完葉診,宋妤兒特意問了下良太醫對葉診的處置可有意見。

良太醫對這個徒弟明顯也是有感情的,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向著薑武求道,“若是可以,就請阿武你保全他一條性命吧。”

“嗯。”薑武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良太醫對婉婉有恩,這個麵子,總是要給他的。

百鯉珠的風波,就這樣落下帷幕。

碧痕被人帶出去斂葬,葉診廢了手腳,逐出京城。

對此,良太醫嘴上沒說什麼,但是一塊心病,卻就此去除,精神一日賽一日的好著。

一個月很快過去。

昭蓉曆經五次施針,痛苦承受了不少,但淤血終於全部散了開來,確定她好全的第三日,薑武和宋妤兒特意設宴,請院正和他負責施針的弟子來府赴宴。

良太醫身子完全好了,也被薑武和宋妤兒邀來作陪。

前院,觥籌交錯,酒過三巡。

後宅青梨院,昭蓉精神好了不少,也察覺出哥哥和喋娘娘之間的不對付。

趁著家房中無人,她與狗蛋說起這事。

狗蛋心裏一直怨著宋妤兒,也不隱瞞,直接道,“爹已經納了蘭姨為貴妾,從此以後,我就是蘭姨的兒子,和洛神閣的夫人,不再有任何關係。”

“哥哥,你說什麼?”昭蓉沒想到,她生病的這一個多月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狗蛋,喃喃道,“你怎麼能不認爹爹娘親,那是生養我們的人啊!”

“我已經下定決心,妹妹不必再勸我。”狗蛋有些冷淡的開口。

昭蓉怒從心起,大聲賭氣道,“既然你不認爹娘,那你也不要認我好了!”

“你說的話當真?”狗蛋肅然看向昭蓉。

昭蓉硬著頭皮點頭。

狗蛋兒盯著她看了片刻,然後站起身來,說了句“我以後再不會來看你”,就轉身往外走去。

昭蓉看著哥哥半點情麵都不留的起身離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而狗蛋,將這哭聲聽的分明,卻沒有回頭。隻覺得,蓉蓉這個妹妹,越來越不像話了!

夏至一直在外麵守著,聽見哭聲,就疾步往裏走來。

她在床邊坐下,將昭蓉擁在懷裏,輕輕的拍著。

昭蓉被人哄著,哭的更狠,她抓著夏至的袖子,嗚嗚咽咽的問,“夏至姐姐,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要不認爹爹娘親,也不認蓉蓉?”

主子的事,夏至不敢妄言,隻能委婉的勸道,“小姐身子剛好,可不能這麼哭,會把身子哭壞的,你答應夏至姐姐把眼淚擦幹了,夏至姐姐就告訴你為什麼,好嗎?”

昭蓉聽夏至這麼說,隻能強忍著心酸,任由夏至鬆開她,替她擦了眼淚。

眼淚擦幹,啜泣卻沒有停下,昭蓉還在小聲嗚咽著,夏至見了,並沒有立即跟她說話,而是探頭朝外麵喊了句,“小青,去衝杯蜂蜜水進來。”

外麵,小青答應了一聲,沒多久,就捧著一盞淡黃色的蜂蜜水進來。

夏至試了試溫度,哄著昭蓉將蜂蜜水喝下。

一盞蜂蜜水喝完,夏至將高足琉璃盞給了小青,然後才衝昭蓉道,“小姐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多了。”昭蓉輕輕的說著,抿了抿嘴,執著的又問了句“哥哥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他以前……”昭蓉回想狗蛋的以前,然後又失落的發現,哥哥好像從小到大,都很親著蘭姨,而蘭姨,有什麼東西也都先緊著哥哥。雖然,那時在蘭家的房子裏,他們三個人睡的是一張炕,可哥哥和蘭姨睡的卻是一卷鋪蓋,她一個人,則睡了一卷。

所以,別說爹娘了,就是和哥哥一起長大的她,也沒蘭姨和哥哥的感情深。

這般想著,昭蓉也是明白了些什麼,她仰著頭,若有所思的問夏至,“姐姐,這一切都是因為蘭姨對嗎?蘭姨她蹉跎到現在,已經找不到好的夫家,所以她想讓自己的後半輩子有依仗,就必須牢牢的把哥哥抓在手裏,好讓她母憑子貴。對嗎?”

夏至沒想到,昭蓉一個孩子竟然能想到這個層麵,不由訝然。

昭蓉等不到夏至的首肯,喃喃的又問了一遍。

夏至聽她問到第二遍,這才點頭,表示她說的全都沒錯。

昭蓉得到肯定的答案,眸光忽的又亮起來,抓著夏至的胳膊,問她,“那要是我讓爹爹娘親給蘭姨很多錢很多房子呢,那蘭姨是不是會將哥哥還給我們?”

這個問題,夏至也不敢回答。

但是末了,又耐不過昭蓉糾纏,隻得四兩撥千斤道,“小姐,那你覺得,是恪公子更需要蘭貴妾,還是蘭貴妾更需要恪公子?”

“這……”昭蓉咬著手指,沉思起來。良久後,扁著嘴道,“好像是哥哥更粘著蘭姨。”

夏至頷首,她知道,自家小姐這是想通了。

也就沒再開口。

前院宴席,到一個時辰後才散了。

薑武喝過醒酒湯後,直接在前院歇下。

次日,才到洛神閣這邊來。

宋妤兒陪著他用了早膳,然後兩人便朝青梨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