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薛卓一驚,接著轉眼盯住了秦寧。
“薛科長,這你可不能懷疑我。剛剛你也聽翟會長說了,這一晚上我哪兒也沒去,一直和他在一起。”秦寧攤開雙手聳聳肩膀,語氣輕鬆。
薛卓一把拽住秦寧的手拉著她向外走,饒是秦寧如此鎮定的人此刻也有些驚慌,“薛卓,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裏?”
走過拐角已經沒有其他人,薛卓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按在牆上,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裏,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他離她隻有一點點距離,鼻尖好像已經貼在了一起,空氣都變得黏著,在他們之間似有若無曖昧地流轉著。秦寧隻覺得呼吸困難,想把頭轉向一側不離他這麼近,可是薛卓緊扣著她的下巴不放手。
看起來,他對她這樣慌張無措、麵色蒼白的樣子很受用,“怎麼叫我薛卓了?你不是一直陰陽怪氣地叫我薛科長的嗎?秦寧,其實你都知道吧,我對你什麼心思你早就清楚對不對?可是你一直裝作不知道,這兩年你一直裝作不知道。”薛卓的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你真的不要激怒我,你知道我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那種人。我承認你是惑我心智的蠱毒,不要逼我殺了你。”薛卓伏在秦寧的耳邊輕聲說。秦寧的耳朵因為薛卓輕佻的動作已經紅透了,可心裏像是劈過了一道驚雷,轟隆一聲,冷靜和理智全碎了。
4.有那麼多人對你一見如故,可是隻有我,始終對你一往情深
秦寧一夜沒有睡好,可能是昨天過得太驚心動魄。她拿到“獵鷹計劃”後一路飛奔回到萬國酒店從窗戶翻進去,翟明遠挨了那一下還在昏睡。那裏似乎有些爭執聲,但看來在外麵守著的人始終沒有進來查看,還算一切順利。秦寧穿好軍裝蓋住裏麵的夜行服,然後對準翟明遠脖子後麵的穴位使勁按下去,翟明遠悠悠醒過來:“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睡著了?”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的擺設,還是在萬國酒店。
“翟會長今天醉了。”秦寧還在為翟明遠捏著肩膀,巧笑著說道。翟明遠還想說些什麼,這時房門被一腳踹開,薛卓就站在外麵。
後來,後來的事秦寧真的不想再回憶。她總覺得薛卓不一樣了。秦寧原來以為他永遠都是那樣,冷靜、嚴謹,天大的事也波瀾不驚,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昨天薛卓的表現讓她推翻了自己的一貫認知,變得不安起來。
其實她承認薛卓說得對。薛卓對她的感情她早就察覺到了,可是她不願意讓他有任何的希望。他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永遠都會站在對立麵上。今天,明天,未來的每一天這樣的敵對都不會改變。並且在她怦然心動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已經留給那個陪她共同患難、帶她逃出生天的那個人了。
可惜,他不是。
她在還沒有來到總署的時候就知道了薛卓。真正的秦寧在赴任的途中遭到暗殺,雖然被他們救下,但是沒過多久就因為傷勢過重離世了。組織知道這個叫秦寧的人是上峰直接下派的西南區長官總署情報科的秘書,她的工作有一定的保密性,很少有人知道她或者見過她,所以組織經過考慮決定派代號1047假扮成秦寧赴任,臨行前告訴她,她最需要小心的,是薛卓。
薛卓在西南區名氣很盛,是從少年時期就被重點培養的精英人才。任職西南區長官總署譯電科科長,手裏還掌握著特別行動隊,幾年來解決了不少棘手的事情,而且為人正派,不貪財、不好色,在西南區一帶口碑很好。
秦寧在上任後沒幾天就看到了他。那是為處長慶祝生日時辦的一個舞會,秦寧坐在一邊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目光隨意地盯著舞池,有些心不在焉。秦寧注意到四周的很多小姐閨秀都在偷偷打量他。平心而論,像薛卓這樣既年輕英俊又有能力的將才,的確有幾分自傲的資本。
她正想著心事,突然看到眼前伸過來一隻手:“小姐,能否請你跳個舞?”她抬頭一看,是個年紀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矮胖的身材裹著一件價值不菲的西裝,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想請她跳支舞。
“抱歉先生,我已經有舞伴了,他馬上就會回來。”秦寧對眼前的男人沒有一點兒好感,婉言謝絕。
“那我就在這裏陪小姐等你的舞伴。”中年男人狡猾地一笑,真的就要靠著秦寧坐下來。
“翟會長,您不跳舞來這兒幹嗎?我看那邊陪您來的佳人要等著急了,”薛卓走過來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用眼睛向他示意了一下坐在遠處有些悶悶不樂的會長夫人,接著又對秦寧說,“我們去跳舞吧,剛才出去醒醒酒,現在覺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