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風清 晚霞明(2)(2 / 2)

晚飯時間,我終於下定決心不拖後腿,答應吃烤乳豬,雖然腦海頓時閃過千萬個嬰兒競相哭泣的模樣還是於心不忍。璐雖是女王,但是相當親民,主動給我們烤肉片;我們一起喝了一壇蘇裏瑪酒,澀澀的剛好潤喉,度數不高剛好為晚上的篝火晚會添膽。

感覺太陽剛回籠,八點半就到了。關怕被摩梭美女撓手心,幹脆坐在一旁看了一晚。起先我的羞澀作祟,後來還是加入了她們,牽我的是個本地小破孩跟一個女生,我的手心一直冰涼地冒汗。動作不如欣、璐、琪的好看,卻笑得很開懷很合群。我知道明天就要和她們仨分開了,唯有今晚最為本質地袒露自己的開心,才對得起所謂最後的結局。遊客與當地摩梭人對歌的時候,沒有選中我去唱歌,可我早在內心想好了,如果選了我,我會唱什麼。

離別前夜,我們五人鬥地主畫烏龜。璐花了後半輩子的人品隻輸了一隻龜,開心得下巴掉到了床上;欣永遠分不清敵我關係,遊離狀態下結仇無數;琪很單純不得罪人,雖說牌運不佳可牌品還行,所以滿手都是小小的迷你龜;至於關,全民公敵,可想而知;我呢,手臂黑得幾乎看不清筆跡,也就無所謂了。

第二天我們要離開了。蝴蝶沒有跟我走,而是留在了原地,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靜謐之地。

那隻蝴蝶

原來我一直鬧嚷著丟掉的東西,就是那晚夢見的蝶。它是我的心髒,它是我的靈感,它是我的快樂,它是我的記憶。我沒有帶它走,我把它留在了瀘沽湖,留在了彩雲之南。

你願意相信嗎,每隻蝴蝶都是從前一個人的鬼魂,回來尋找它自己。

——2013.4.29瀘沽湖

從瀘沽湖回麗江的路上,差點出車禍,幸好我們都逃過一劫。也許隻有我會認為,過了這一劫,我們都會回到最初的自己,忙碌在各種瑣事中,在自己並不喜歡的事上慢慢燒完青春。而最近這幾天出世的日子,像一場良辰美夢隔在那一劫的另一端,供我在餘生眺望、回想、懷念。

璐,六爺,姥姥。笑起來的樣子是我見過最親切也最好看的;老是自稱姐姐,卻又跟我們兩個小屁孩打成一片;喜歡當女王,卻又喜歡胡打胡鬧;人很好搭訕,性格全麵,對美食和帥哥沒有抵禦能力,簡直就是個沒長大的九二年的小妹妹。

琪,小黑。特別友善,幽默,富有人情味;樂於助人,英語超級棒;笑起來的嘴角總能剛好翹起最幸福的弧度;聊天表情控,唱吧控。我跟關一致認為,琪的重要性在於五人一起時她是化合劑,催促歡樂的生長,缺其不可。

欣,阿欣。想法單純,心地善良,善良到無可救藥;帽子最透光,所以每次拍照時臉蛋最白;作為朋友,像一把萬能鑰匙,能解開和療愈人的心事和創傷;因為人很簡單,故而容易快樂;很想學習讀心術,很想讓自己變得會看人,無果之事;往往有最為細致和貼心的問候和關心,這樣的特別,令人動容。

珩,崔。幸災樂禍的男人;大度,大氣;無底線。

關,關關。細致不猥瑣;有內涵,帥氣。

樂,小樂。一麵傲嬌孩子氣,一麵像大叔老氣橫秋。

時間像坐上了過山車,總是快得讓人來不及尖叫。我們各懷目的地走在一起,經曆之後又各自分離。日後回憶重疊的地方,叫作珍貴。

我會想念那些時光,想念你,你,你,你,你。當然我也會想念那隻吻過我卻終於留下的蝴蝶。

那晚在瀘沽湖的篝火晚會上,如果那個摩梭長者拉我到篝火邊去唱歌,我想我會唱——

你若擔心你不能飛,你有我的蝴蝶;

我若擔心我不能飛,我有你的草原。

你們就是我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