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曾相識卿(2 / 2)

“你見到白衣少年了?”明珂的語氣很平淡,仿佛一切都該發生,又或者它們即將發生。文鳶沒有那麼急噪的告訴明珂說,她如何又再遇到了他,她如何又認出了他,她如何想要再見他。因為文鳶知道,聰慧如明珂,自是會知道的。

“想見他了?”明珂的預期依舊很平靜,如同與己無關的淡漠,這樣就有些奇怪了。明珂不當如此平靜,她應當拽著她阿姐的手,問她,你在何處遇到了白衣少年,你們可曾說話,你們可曾同說書先生所講的戲文一般纏綿,你們可曾一見傾心。

可此時的明珂平靜得有些奇怪,她既不問白衣少年,也不問其他的瑣事,她隻單單拽著文鳶心頭所想,死死的發問。文鳶的手心開始發涼,她覺得自己被明珂逼到了巷子口,然後避無可避。而後,耳邊是明珂一陣朗朗嬌笑。

“阿姐……阿……姐……逗……逗你……可……好……太好玩了……”明珂拍著手掌,一邊咯咯的笑,聲音清脆如銅鈴。一會兒,她又捧著她的肚子,一邊用手指著我笑,仿佛我是那千年難得一見的怪物。

“明珂,你就會戲弄我……”明珂見我惱了,也不笑我了。她緊抿著唇,生生的望我,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她說,“你怕是害了病了。”文鳶一聽,立刻丟了血色,著急得已盡垂淚的模樣,讓誰人看了都好不憐惜。然後,身後又是一陣劇烈的掌聲與歡呼聲。明珂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她說,“我的呆阿姐,你不單害了病,你哪,還中了毒。”她看著文鳶幾乎蒼白的臉麵,笑得甚為猖獗。“你呀,害的是相思病;中的是愛情毒。”明珂拍手稱快,笑得連淚珠子都掉了下來,文鳶這才化蒼白為嫣紅,嬌嗔道,“好你個明珂,還戲弄你阿姐,看我不打你。”於是,文鳶與明珂就鬧了起來,一同咯咯的笑。

後來,在銅鈴花樹下撞到了瀾萱,於是三姐妹你撈撈我,我弄弄你的,一同倒在了銅鈴花樹下,她們咯咯的笑,染得莫家一屋子的喜氣,總歸有了點婚喜之了。銅鈴花沾上文鳶的眉眼,燙成了思念。

於是,明珂與瀾萱準備為文鳶演一出空房計。

文鳶就這麼成功的走出了莫家的大門。大門上正正方方的貼了一個喜字,可在文鳶眼裏卻那麼熾熱,燙得她滿心滿眼傷痛。文鳶穿著白衣,頭發也又青杉布段束起,鬢前一朵怒放的銅鈴花。

文鳶站在他上次消失的接頭,癡癡的望,希望他的心上人會如樹上的銅鈴花一般出現於她的眼前,沾上文鳶的眉眼。可任憑文鳶再怎麼張望,縱使望穿了流年,也沒有見到白衣男子的身影。可或許老天也會為如此女子動容,白衣男子終是出現在了文鳶癡望的街頭。

文鳶就站在最屬於自己的位置,癡癡的望,如同望穿、望透般熾熱。文鳶就這樣癡纏的讓男子沾上自己的眉眼,滿心都是。

青賢打街頭走過,感到身後的灼灼目光。回頭間,是女子以青杉布段束起的發絲,是女子一襲白衣勝雪。更是女子鬢前自己最愛的銅鈴花。女子,青絲如瀑,眉眼如絲,仿若多年前那念念難忘之人。

那年,銅鈴花樹下,那驚鴻一瞥的小女孩。

那時的青賢很想上前問一句,“何曾相識卿?”可這再回眸,女子卻已消失在浩淼的人群中,再不見蹤影。青賢歎了一口氣,一臉遺憾。

文鳶差不多是慌忙間逃走的,她看見他向自己轉過的眉眼,明眸皓齒的。文鳶看著男子堅挺的臉旁,一時不得控製,生怕自己違了自己新嫁娘的身份做出出格的事兒。於是就逃走了。那麼驚慌,那麼不舍。

可心儀之人,今夜文鳶將生生把你拋去。至此,文鳶滿心滿眼的,當是她的夫君,那名為青賢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