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華榮來(1 / 2)

莫家有女初長成。

談及莫家,總會染上“傳奇”二字。據說,長安城裏的女子,若論姿色,定是不能於莫家相提並論。莫家的女子,青絲如瀑,眉眼如絲,唇紅齒白的。定是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

莫家乃長安城巨富,主營商業。據說,莫家祖上,世代為官,可謂是名門旺族,隻是到了莫老爺這輩兒,卻改行做起了買賣。這一做也弄得紅火,總歸是貴人命的。

去年,洪水泛濫成災,毀了田地,顆粒無收。各方災民流離失所,是死的死,傷的傷。朝廷為此傷透了腦筋,皇上更為河堤崩塌一事大發雷霆。一方麵,想方設法治理洪水,另一方麵,傾盡財力救濟災民。國庫日漸空虛,又無稅收可得,宮裏是節儉了又節儉,依然力不從心。正值此時,莫老爺下發救濟物資,情況日見好轉。莫家因此立下大功,龍顏大樂。

麵聖、賞賜,總歸是不會少的。所謂“亂世出英雄”大抵如此。由此,莫家的名目傳遍大江南北。人人皆知,莫家乃長安城一絕。這不,洪水才剛平複不久,賞賜便下來了。

“奉天承諭,皇帝召曰:莫家救濟災民有功,鄭甚是欣賞。聽聞莫賢卿,家有三女,均為絕色之姿。長女,文鳶。次女,瀾萱。幼女,明珂。聽聞,文鳶與瀾萱已是婚嫁之年,特將文鳶賜婚於三皇兒,青賢。讕萱則賜婚於賢王之子,爾言,擇日成婚。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等到莫家一幹人等謝了皇恩,那宣旨的公公也過來了,聽說來頭頗為不小,正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桂公公。他拉著莫老爺叮嚀了些許,無非是些奉承的場麵話,他說,“莫老爺,你日後定是會大富大貴的,能與皇室攀上姻親,這可是您祖上修來的福分呢!”這般男女不名的噪音再搭上這般扭捏作態的架勢,果真是讓人有些反胃作嘔的。

皇上賜婚,是怎樣都無法推脫的,那擺明是皇恩浩蕩。縱使爹爹有多心疼我與瀾萱,公然抗旨這樣子的事也是做不得的。文鳶這樣想著,心裏難免一陣悵然。自己未來的夫君是個怎樣的人,不得而知。隻能小小期望自己未來的夫君會好好對待自己。雖不求華榮奢寵,但求禮數待之。

文鳶悵然,莫老爺也很是心傷。這般天降華榮在旁人眼裏雖確為羨煞,在莫老爺手裏可謂是“燙手山芋”。想起自己老來得女,個個又生得乖巧,惹人憐愛,18年便在弄女為樂中度過,若說舍得,又怎麼有可能。年年秀選都是打點了又打點,生怕她們一朝為華榮,終身便不可脫得。如今,皇上賜婚,可謂是避無可避了。雖說躲過了皇帝那佳麗三千的後宮,可這皇室又能好到哪去,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總歸是避不了的。

想到文鳶與瀾萱,莫老爺便是一種欲哭無淚的挫敗感。這要說到皇室的女子,除開要有大家閨秀之姿,傾國傾城之色,更當有威嚴及謀略手段。皇室的女子,若無法給自己的夫君帶去權益,還有何地位可言,還有何禮遇可言。皇室的男子,從來給不起感情,因為他們的遺傳因子裏,根本沒有真心。要說愛憐,怕是逢場作戲多一點。

莫夫人倒是勸著自己的相公放寬心,可文鳶這孩子單純善良得沒有一點攻心可言,甚至願意用自己的不幸去換取別人的歡心。不能美其名說,單純,或許是死腦筋。而瀾萱也好不到哪去,瀾萱那丫頭一股腦兒的隻對花草上心,對旁人全是一副“與我何幹”的姿態。這樣兩個傻楞楞的女兒嫁入皇室,要他莫老爺如何寬心,如何不為此心傷。若是碰上個憐她們,惜她們的好夫君也就罷了,如若不然,豈不是毀了她們。

皇室的男子,或許寵她們一世;或許毀她們一生。

皇上下旨,九月下旬正值中秋佳節,吩咐於中秋成婚,取意“圓滿”。這下,文鳶與瀾萱便成了那架上箭台的矢,沒有餘地可言。聖旨已下,莫府也忙活開了。定喜服,量身段,選花樣,挑珠寶,是一樣也不能落下的。隻是兩位新嫁娘均沒有婚嫁之喜可言。文鳶的眉心微微皺起,是一臉不明的落寞。旁邊的小淵並沒有那麼細致的洞察力,仍然一個勁兒全盯著花樣樣本,歡喜得如同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