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出去嗎?”她有點膽怯,這裏的一切都好奇怪。
石馭風嗯了一聲,“你可以出去看看。”話裏有話。
但木玬還是打開大門。
外麵全是山路。他們所在的這棟建築,似乎是處在深山之中。
木玬在門外佇立良久,然後默默回身。
“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兒?”
“裂雲山,我帶你回來的。”
“什麼?”
“你一直不醒,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帶回來?”木玬走到男人跟前,“你是在哪裏發現我的?”
“雲夢泉……”
木玬不等他說完,急急抓住他前襟,“那你帶我去好不好,我要立刻回去。”她想起自己出了車禍,再醒來就到了這裏。她要回去。
石馭風沉默,後又點頭。“可以。”
木玬跟在石馭風身後,一路上彎彎繞繞,一會兒上坡,一會下坡,有時還穿過藤蔓結成的拱洞,地形很是複雜。她的眼淚已經在眶中打轉,如果回不去要怎麼辦?她現在還活著,隻是不知道到了什麼莫名的地方。老公和兒子一定很傷心、很著急,如果她一直不回去,說不定達達還會有後媽。
她坑著頭仔細看腳下的路,高跟鞋還在腳上,身上也穿著早上出門時的衣服。眼睛掃到前麵,那個和老公很像的人卻是一身古裝,且竟沒有質疑自己的裝束。
木玬繼續跟著那人在山路上兜兜轉轉,她甚至要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在誆她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指著半空的一處凹洞,“我在那裏發現你的。”
木玬抬頭看向石馭風手指之處。三層樓高的崖壁,有一塊一平方大小的突出,洞口和那平台上都是斑駁的歲月磨痕,洞口一周和崖壁上滿滿的都是藤蔓虯結在一起。
“那個裏麵是雲夢泉?我們怎麼上去?”這個人應該是有輕功……“啊啊啊……”還沒等她想完,男人就環抱著她飛身上去了。
“天啊”,木玬混亂了,這世界上真的有輕功。
“怎麼了?”
“你會輕功?”
“是吧。”
“什麼叫‘是吧’?”木玬朝他翻了個白眼,“會就會,不會就不會,還‘是吧’,你分明就會啊。”
“嗯。”這男人好像有點冷淡。
算了!反正她不久也要離開,冷不冷淡和她也沒關係,隻是他的長得和老公好像,這點讓她有些介懷。
“別看了,進去吧。”
木玬臉一紅,“看看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洞口並不大,也就和家裏房門差不多,還沒房門高。
兩人一前一後向裏走著,忽左忽右轉了幾個小彎,一會就出了洞。呈現在木玬眼前的,是一汪溫泉。真的是溫泉,因為水麵上還在向上蒸騰著熱氣。
“嗬……”她不禁嗤笑,“我是落在這裏了,難怪沒摔死。”
石馭風隻是站在一邊,看她臉上不停變換著各種表情,先是小小的驚訝,然後似乎想到什麼,又變為恍然大悟,之後又緊鎖起眉頭,似乎開始疑惑。
事實上這時木玬在想,到底要怎樣回家。她來的時候可沒有帶著鐲子啊。
對。
木玬的父親是一所私人考古研究所的指揮員,他專門研究古代文物。父親參加完最後一次考古任務後,就留了一隻鐲子給她,之後便不知所蹤。她知道那隻鐲子很容易觸動,隻要是適合的人。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適合的人,所以不敢輕易嚐試,她怕自己變成嫦娥,戴上鐲子以後遠離了家人。
咦,老公會不會找到鐲子呢?
可是老公並不知道鐲子在哪裏誒!
當初木玬收到鐲子,怕老公變成嫦娥,她不想離開老公和兒子,也不希望老公離開她和兒子。雖然這種概率在她看來不大,但必須以防萬一,所以她隻告訴老公鐲子收在了書架上,並沒告訴他有機關。
就算老公能找到鐲子,也未必適用吧。
“咳……”她開始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多心感到懊悔。
石馭風見木玬坐在溫泉邊,便也找了一處平坦的石塊坐下。
兩人一直這樣坐了許久,然後就聽見木玬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咕”叫起來。她有些尷尬,但也隻是偷瞄了一眼石馭風,並沒說話。
“在這兒等著,我馬上回來。”石馭風站起身來。
木玬知道他是要去找食物,點點頭沒有反駁,該吃飯的還是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