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
砰!
雖然不響,但袁威哲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這是受過消聲器處理過後的槍響。
一顆子彈如閃電的速度射向他們!
袁威哲有些詫異,這兒是公共場合,竟然也有人這麼大膽妄為。
“小心,”兩個字還沒來得說出口,身體已經比嘴巴先做了行動,抱著莫默立刻滾到座椅下,翻滾到厚厚的草地上,袁威哲緊緊抱著莫默,他修長的身軀,幾乎包住了她嬌小的身軀。
“啊…”袁威哲悶哼一聲,子彈從他後背射進去,幾乎射穿他整個胸膛!
“威哲,你怎麼了,”莫默伸手,卻沒想到摸到黏黏的一片,一時間,一股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莫默全身都顫栗起來,聲音已經有了些許的梗咽,雙手拚命地推壓著身上的人。
手不小心觸到袁威哲的傷口,莫默聽到他的吸氣聲,不一會兒,血更是如流水般湧出。
“威哲……威哲,”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這麼多的血,手上、身上到處都是,心裏忽然湧上一種絕望,感覺袁威哲就要離開了一樣。
“乖,別哭,”袁威哲重咳一聲,吃力地說出幾個字,然後開始拚命地喘氣。
他不喜歡莫默哭,因為,她的眼淚,有種能讓他心疼的魔力。伸手想要擦幹她的眼淚,卻發現根本抬不起手臂。
眼神打量著莫默全身,還好,她沒受傷,這就夠了。
剛才他的話其實還有下半句,隻是被這槍聲打亂了,其實,他想說,“有些感情,是不會隨著時間淡忘的。但過去的就過去了,重要的是當下。”
隻是這至關重要的半句話,卻沒來得及說……
聽到他的聲音,莫默長舒一口氣,剛才流了那麼多血,她還以為他要死了,“還好,你沒死,我們去醫院。”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莫默推開袁威哲。站起身才發現,草地上早已猩紅一片,還好,這兒沒有人,不然肯定被嚇到。
“不……不要去醫院,打電話給上官,”沒說完一句話,袁威哲就喘著粗氣,似乎要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一般。
“好,你不要動,我立刻打,”不顧手上的血,莫默胡亂地抹了一把臉,然後拿出手機,按下。
……
……橘黃色的燈光在房間裏不斷暈開再暈開,終於照亮了整個房間。
上官在幫袁威哲取子彈,莫默在旁邊遞紗布、藥水。
莫默也驚歎自己的袁靜,幫起上官,她真的是沒有一絲的不適應和女孩子該有的害怕。
或許剛才在車子裏,把自己畢生的眼淚都流光了吧。
到現在,已經完全麻痹了,所以才會格外格外地袁靜起來。
上官看著袁威哲,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忽然想起那晚被黑衣人帶走之後的事情。
那晚,那些人帶著他走進一輛車,變蒙掉他的眼睛。...
似乎是顛簸了很久很久,上官才被帶了到了那個地方。
解開黑布,上官打量這四周,陰暗的房間,沒有一扇窗戶,空氣中還有著重重的鐵鏽味,上官想這應該是某個郊區的廢棄工廠吧。
看著周圍雜亂的廢鐵,上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隻是,這麼晚了,他們有什麼目的嗎?
前麵站著一群黑衣人,為首的那個帶著一個麵具,他敢肯定,這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嘴裏的主人吧。
“主人,人已經帶到,”那個黑衣人恭敬地說著,說是恭敬倒不如說是卑微吧,這更讓上官疑惑起來。
“嗯,你們都下去吧,”粗啞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年過半旬的老人的聲音一般滄桑。
一群黑衣人,立刻退出去,守在門口。
上官不知道,她嘴裏有一個微型變聲器,不靠近聽,是聽不出來的。
“找我來什麼事,”上官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個人轉過身,引入眼簾地是一張滿是皺紋地臉,上官看著她的脖頸,竟然沒有一絲褶皺,完全與這張臉不符合。
難道是易容?如果真的是這樣,上官就不得不佩服她了,如果不是看她的脖頸,他也看不出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