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麵不能進入,所以那些人隻能在門口蹲守著,一群人扛著攝影機,拿著話筒站在門口,那叫一個壯觀啊。
即使是莫默嬌小的身子,想要從這密密麻麻地人群擠出來也非易事。
“喂,你踩到我的腳了,”一個女娛記拿著話筒大叫道,她的聲音被話筒放大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隻見她鋥亮的高跟鞋被印上了兩個淺灰的鞋印。
“不……不好意思,”莫默壓低聲音說道,繼續往外擠,忽然人群一股衝擊,莫默直直地摔倒在地上。本來虛弱的身子根本經受不了這樣子的衝撞,想起身,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額,那不就是淺家千金嗎,”人群裏想起一個粗狂的聲音,大家的更是唰唰唰地往這邊來。
為了拿掉這個最佳報道,所有的人都拚命往莫默那邊擠,沒有一個人去扶她起來,莫默就這樣子倒在地上,看著那些人往她靠近。
“請問,淺小姐,你和袁威哲先生真的扶起生活不和嗎?”“據說,你是用你父親企業的威脅袁先生和你結婚,真的是這樣的嗎?”“淺小姐,請問,你的手怎麼回事,是感情不合自殺嗎?”“淺小姐,請你回答一下……”
所有的話筒紛紛對著她,大家還在拚命往裏擠,有的甚至就蹲在莫默前麵,有的就這樣子踩到她的手。莫默終於知道這些狗仔的敬業程度了,她隻能這樣子倒在地上聽著那些人的種種諷刺的問題。
她知道,現在她說話就是越描越黑,所以,她隻能倒在那裏,聽著那些諷刺的話。她,別無選擇。
夫妻不和,割腕自殺,這兩個詞語在自己耳邊響過。莫默絕望地閉上眼睛,如果捂住耳朵,就可以什麼都聽不到,那該多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默覺得自己都快要麻掉了。地上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她現在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耐力和毅力。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最後他們在問什麼,莫默也不知道了,她隻感覺,上眼皮下眼皮就撐不住想要合上了,好想就這樣閉上眼睛睡一覺。.在莫默以為自己真的要合上雙眼的時候,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終於走出那個如同惡魔般的地方後,莫默有種鼻子酸酸的感覺。
這次自殺醒來之後,她好像越發的多愁善感起來了。
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幹淨的臉孔--上官皓然。心裏有過千萬種設想,甚至以為自己就要在哪裏躺一下午,卻沒想到,最後幫助自己的是他。
這一個星期,雖然他每天都會給自己來檢查,但是也不怎麼熟。他願意為她趟這趟渾水,莫默心裏是感激的。
把她報上自己的座駕,上官眼裏都是心疼。他無法想像,如果他再不來,她是不是還要這樣子躺在地上任人宰割,難道她不知道狗仔的毅力是無窮的嗎。一想到她躺在地上隱忍著的倔強,他就不會忍不住心疼起來。
這個女人,總會有波動自己塵封的心的魔力。
他想,他大概是中毒了吧,中了一種叫做淺莫默的毒。
“謝謝……”莫默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全身因為躺在地上太久而冰涼冰涼的。
“記住,以後,你永遠都不用和我說謝謝,”坐在車子的後座,抱著莫默柔軟的身體,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竟是如此滿足。
“嗯,讓我躺一下吧,”莫默往上官懷裏縮了縮,卻全然不知道此刻他們的動作多麼曖昧。
莫默就這樣子縮在上官的懷裏,他的懷抱和袁威哲的懷抱好像,溫暖安心的感覺,卻沒有袁威哲身上那種好聞的青草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煙草味。除非靠很近,否則是聞不出來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上官就這樣子保持著這個姿勢,其實莫默也不重,隻是他的雙臂早已經麻的沒有知覺了。.為了她,這點又能算什麼呢。
低頭,看著莫默的睡顏,多想時間就在這一刻停留住。沒有恩怨,沒有紛爭,就這樣子安安靜靜的任憑時間流淌著。
等到莫默再次睜開眼睛,車窗外早已夜幕降臨了,一盞盞路燈幻成斑駁點點。
“睡醒了?”上官淺笑著問道,多久沒有這種發自內心的微笑。如果以後她每次她醒來,睜開眼看到第一個人都是他,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