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蕾在精神科隔離病房的床上時醒時睡的迷糊了三天三夜。
這次醒來,看到的是冷斐似笑非笑的臉。
這是幾年來每天早上看到的第一張臉啊!
伸手摸摸,是真實的存在。
她笑了,原來之前那些混亂是做的一場夢,自己並沒有成為杜蕾蕾啊!
幸好幸好。她輕撫胸口,長長的籲了口氣,正要坐起來,才發現全身不僅酸軟,還有疼痛感。
昨晚有過超負荷的運動嗎?看冷斐穿著整齊、頭發一絲不亂的樣子,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更重要的是,她目光所到之處都是泛著冷光的白。
這裏是……醫院?
為什麼會在醫院?不是應該在葬禮上嗎?哦,不,是訂婚禮。她感覺思緒有些混亂,極力回想之前發生過什麼事,這一想,更加的混亂了。
疑惑的抬起頭,機械的問冷斐:“今天是幾號?”
“15號。”
“幾月?”
“12月。”
“哪年?”
冷斐沒想到她醒來就問這種弱智的問題,不耐煩的說:“杜蕾蕾,你隻昏睡了三天,不是三年,就不記得是哪年了?”
“杜蕾蕾?我仍是杜蕾蕾?那就是說,那一切都不是夢了,我真的回到了七年前,成為了七年前的杜蕾蕾?”杜蕾蕾低聲的自言自語,腦子裏閃現了許多片段,她也分不清哪是虛哪是實,哪些發生在前,哪些發生在後。
猛的,她抬起頭,雙手抓住了冷斐的手,眼裏帶著期盼的光彩問:“告訴我,現在是不是2012年?”
“2012年?”冷斐冷嗤了聲,拿開她的手,嘲諷的說:“杜蕾蕾,你還真當自己是來自七年後啊?你不如說你是被外星人從古代劫來的,我還有興趣當成故事聽聽。”
杜蕾蕾沒有回複他的話,隻再次向他確定了此時的日期。又從鏡子裏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旋即,她整個人癱軟的仰靠在床頭,目光空洞的定在某一方位。
許久,杜蕾蕾就像老僧入定一樣,一動不動。
冷斐沒有太好的耐心跟她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見她有聚光的反應,又推了推她的身體,居高臨下的問:“沒能破壞我和米妮的訂婚禮,很失望?”
她總算是有了點兒反應,木納的仰起頭,滿臉疑惑的看著冷斐的眼睛問:“破壞訂婚禮?我?我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訂婚禮?”
此時,雖然明白她是杜蕾蕾已成不爭的事實,但她還做不到身份的轉換,她不明白冷斐這話從何而來,她要問清楚。
冷斐是不屑回答她這個問題的,尤其是那句“我們的訂婚禮”,更讓他惡心。不耐煩的一揮手,厭惡的說:“行了,你別擺出一副無辜的可憐樣。你心裏怎麼想的,我很清楚。”
“我心裏想的,你怎麼可能清楚呢?你連我是米妮都不相信啊!”杜蕾蕾在心裏呐喊。
她也隻能在心裏喊喊,該說的,她在被帶來醫院之前就已說過了。別說他們不相信,就她連自己,在這三天裏趁有限的清醒時間想了很多,勸說了自己很多,到現在都還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不僅要相信,她還知道,如果自己再說自己是米妮,隻會讓他們確定她真的瘋了。
“我是杜蕾蕾,我是杜蕾蕾。”她心裏跟自己說,然後深深的呼氣吸氣,盡量的平緩了心緒,想著該開口說什麼。
冷斐從她神情的轉變,更加的肯定了她又是在玩把戲。
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冷酷的說:“杜蕾蕾,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你不要再費盡心機耍花樣了。”
杜蕾蕾與冷斐有什麼關係?杜蕾蕾費盡心機耍什麼花樣了?杜蕾蕾在腦子裏搜索著相關信息,卻沒有答案。但葬禮上,那三個男人的話在耳邊回響了起來。
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念頭升起,讓她的心糾結得好痛,潛意識的伸手按壓。
“東施效顰。”冷斐冷冷的丟下一句諷刺,刺得她的心更痛了。
她卻沒有責怪的理由,誰讓她現在是米妮的靈魂杜蕾蕾的身體呢?
可是,杜蕾蕾的身體是很健康的啊,有心絞痛的是米妮,現在,她寄居的是杜蕾蕾的身體,為什麼心也會痛?
豆大的汗珠已經布滿了她的額頭,臉色也變得慘白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