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語芊一聽,兩眼頓時瞪得如銅鈴般大,他……他在胡說什麼?可惡,竟然臉不紅氣不喘,撒謊不眨眼。
令淩語芊氣惱抓狂的是,那人對賀煜的話信以為真,好心地勸解:“太太,你跟你先生回家吧,孩子可是餓不得的。這夫妻之間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你要是生他的氣,大可不給他好臉色看,不煮飯給他吃,不讓他進房,但千萬千萬別連累到無辜的娃兒……”
“住口,住口,住口!”淩語芊大吼而出,瞧見路人被她猛然嗬斥而怔住的模樣,她又迅速調整一下,解釋道:“我不是他的妻子,更沒有生過小孩,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是歹徒,想占我便宜,若非你出現,他恐怕已惡行得逞,請你別被他騙了,別上他的當!”
路人即時傻了眼,來回看著賀煜和淩語芊。眼前這對俊男美女,怎麼看怎麼登對。
淩語芊顧不得那麼多,氣急敗壞地辯解道:“假如我是他的妻子,我當然會跟他回家,我怎麼舍得親生骨肉挨餓或哭叫?問題是,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其實你隻需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我這麼年輕,他那麼老,俗話說三年一代溝,我和他之間可是隔著好幾條溝呢,就算嫁,我也會找個年紀相仿的,而非這樣一個淫大叔……”
淩語芊越說越不客氣,隻因她真的被氣壞了,也就忘了這個“淫大叔”曾經是她深愛的男人。
賀煜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棱角分明的麵容仿佛被上了暗沉的黑色。
老男人,淫大叔……
雄鷹一般的利眸驟時冷下,賀煜的大手迅速滑到淩語芊彈性十足的圓臀上,用力一掐,且掐住不放。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淩語芊皺起了眉頭。礙於有人在,她忍著不敢叫出聲,隻能仰頭,憤怒羞惱地瞪著他。
賀煜麵若寒霜,大手快速移到她的小蠻腰,將她往後壓向他,讓她顫抖的嬌軀緊緊貼在他的身上,然後略微俯臉,用隻有他和她才能聽到的語調警告:“你有種就繼續扯,看最後是你勝還是我贏。大不了我們把小區的保安叫來,把整個小區的居民都吸引下來。當然,還有你的父母,還有你的親妹妹。她可是個很有禮貌的丫頭,每次見到我都會笑著喊一聲姐夫,今晚,應該也不例外,到時你還能怎樣狡辯?難道也對這些人說,你妹妹是胡說八道?我記得,她心靈很脆弱的!”
魔鬼,
變態!
他怎麼可以這麼壞,她怎會愛上這麼壞的人!
“嗬嗬,你們年輕人果然愛耍花槍,不過,這親熱的行為回家做才行,還是趕緊先回去給孩子喂奶吧。”
路人徹底信了賀煜的話,對緊貼在一起的賀煜和淩語芊留下興味的一瞥,欣然離去了。
淩語芊怒瞪著賀煜,氣不過他那得意揚揚的可惡模樣,她抬腳在他腳上狠狠一踹。
可惜,這對賀煜來說根本就是隔靴撓癢。相較於她的義憤填膺,他一如既往的淡定悠然,把她帶到旁邊的亭子內,摟著她坐在石凳上。
“有什麼話,趕緊說。還有,放開我,我不要你抱著!”淩語芊氣咻咻地咆哮。
“我就喜歡抱著你。”賀煜神色恢複如常,深邃的黑眸還泛起了一抹戲謔的笑。這小東西,連生氣都這麼嬌美動人,真是賞心悅目。隻是,如此嬌俏可愛的她,不會隻屬於他!
想到此,賀煜麵色又轉深沉,質問:“那個借錢給你的男人,到底是誰?”
淩語芊先是愣了愣,隨即想起他的惡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緊牙關,用無聲來抗議。
“能一次性借你五十萬,看來和你關係匪淺吧。你給了他什麼好處?”賀煜嗓音更冷,隱隱壓抑著憤怒,醋意盡顯。
淩語芊被氣壞了,賭氣地附和:“對啊,我給了他很多好處,極大極大的好處!你想想哦,每次你才給我十萬二十萬,人家給我五十萬,那過程,可想而知呢。”
“你……”賀煜怒不可遏,咬牙切齒,“我說過,隻要我一天不簽字,你休想離開!”
“不簽字又如何,這紅杏出牆,在豪門不是經常發生的嗎?別告訴我,身處豪門的你不清楚這個遊戲規則!”淩語芊不甘示弱。她感受到他的怒氣,隻要能氣到他,她不介意自貶。再說,他不就是那樣看她的嗎?
果然,賀煜立即放開了她。
按住心頭猛然湧上的淡淡的痛,淩語芊趁機退後,正好手機有來電,她接通,聽到母親的聲音,稍作思忖,毅然道:“媽,我在樓下八角亭這,遇上一些麻煩,您快下來接我!”
電話掛斷,淩語芊耳邊卻仍充斥著母親擔憂和焦慮的說話聲,不禁略覺內疚和悲傷。她不想再和賀煜耗下去,便隻能把母親叫下來。
她此舉讓賀煜的臉色更加寒森和駭人。
她反而淡定了許多,靜靜地看著他。這個曾經令她不顧一切深深淪陷的男人,改變了她的一生,給她帶來太多太多傷痛。
“賀煜,你愛我嗎?”她出其不意地問道,嗓音帶著淺淺的悵然和傷感。
賀煜眸光一晃,閃過錯愕的神色,沒有回答。
淩語芊心尖仿佛被針重重一紮,泛起苦澀,低喃:“從一開始,你就不接受這段婚姻,極力抗拒這段婚姻。你打心裏看輕我,瞧不起我,一直以來隻把我當成能在某件事上帶給你歡愉的發泄工具,從沒盡過丈夫的責任。如今,我提出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你又何必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