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錦川能叫出那株花的名字,惜文頓時又來了精神,雙手握著錦川的手,“好弟妹,你隻管教我怎麼救活它,若是能救活它,我必重重謝你。”
錦川不急不慌,把手從惜文的手裏抽出來,之前,這花隻在當時的三少奶奶龐氏院兒裏出現過,後來,在宣親王的別苑裏,她第二次見到這種花,現如今第三次見到,卻是在惜文的院兒裏,當下便開始思量起三人之間的關係。
難道說龐氏偷偷給了惜文這種花?
龐氏院兒的那些蔓陀羅因為害人,全部被鏟除了去,至於宣親王別苑裏的,依舊很茂盛,隻不過,她並沒有瞧見少啊…
“我自然知道如何救它,但是你需得告訴我,這花是哪來的?如果你不肯對我說實話的話,我是不會幫你的。”
惜文抿唇,沉思半天,才道:“是一個朋友送我的。”
錦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臉上,“朋友是男是女?為什麼要送你這個?”
惜文的睫毛垂下來,遮住她的眼眸,讓人瞧不清楚在想著什麼,“是個女的,她隻是說讓我幫她養著,過段時間,她還會再拿走…”
錦川看了看她,並沒有再說話,思量起她這段話的真實性。
有一點錦川覺得還是可以相信的,送花的人是女的,因為惜文並不知道自己同宣親王到底有多熟,是萬萬不敢亂說話的。
至於後麵的半句,她選擇自動過濾掉,這花明明是害人的花,難道惜文會不知道?
正是因為錦川知道這花是害人的東西,所以,她就一直吊著惜文,始終沒有說出救治的方法。
惜文大約是被錦川盯著看得有些心虛,捂著嘴巴幹嘔半天,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來,。
錦川側眸,斂去了眼底的鋒芒,淡淡的看著她,“懷了幾個月了?”
惜文有些害羞的捂著肚子,“還不到三個月…”
錦川有些驚訝,上下打量著惜文,生的雖算不上是傾國傾城,卻也是小家碧玉,不妖不嬈,嬌羞欲滴的模樣看起來讓人不免心生憐惜。
她嫁進梅家左右不過一個月都不到的光景,卻已然懷了將近三個月的身孕,這個女人,保密工作做的還真好。
“之前大嫂她…不知道嗎?”
惜文吐了一陣子,臉色有些發白,回答錦川的問題時,顯得有些局促,錦川急忙遞了一杯茶給她,抿了幾口之後,她才平複下來,“郭北芸那脾氣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讓她知道我懷孕了,必會除了我…”
錦川看了看她,心中已然有了定論。
郭北芸啊郭北芸,你聰明一世,卻是糊塗一時,三兩句話就被惜文激怒而露了破綻,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
“聽說,傍晚的時候,你去過大嫂房裏?”
錦川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沒放過惜文臉上的任何表情。
要知道,惜文既然能讓郭北芸中毒,自然也能將她氣死,如今的郭北芸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哪裏還有平時的半分冷靜?
惜文點頭,嬌弱的模樣讓人不忍正視,“她聽說我懷了孩子,一直想要弄死我們,我去…隻是告訴她,我不會和她爭什麼…”
“誰知她…她竟然罵我,不但罵我,還打我…”
說著,一邊捋起袖子,露出自己大半截手臂來,“你看看我這胳膊上的傷,就是她抓的…”
錦川往前湊了湊,細細一瞧,果然見惜文的胳膊上有幾道深深的抓痕,深可見肉,這一抓郭北芸用了多大的力氣,可想而知。
而她對於惜文的恨有多濃,也可以想像的出來。
錦川嘴角微微揚了揚,“恐怕是你故意激怒她的吧?”
惜文臉色頓時一白,手悄悄的伸到繡枕下,緊緊握住一把匕首,臉上卻是一派驚慌之色,“你…你胡說,是她自己嫉妒心太重,一心想要弄死我,我隻不過推了她一下…”
錦川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襟,幽曳的燭光下,她臉上笑容曖昧不明,眸子裏卻盡是掩不住的風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把郭北芸不能懷孕的原因告訴了她,讓她氣急攻心,才穩住的毒性倒流,便衝進了心髒裏,毒性攻心,她想不死,都是件難事兒吧?”
梅家上上下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多了去了,區區一個惜文,她自認還是看得透的。
惜文頓時就哭了起來,“金川,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害死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全使了出來。
外頭的丫環聽著,急忙進來,“姨奶奶,您這是…”
惜文恨恨的瞪小丫環一眼,“你個蠢貨奴才,看不到自家主子被人欺負嗎?還不快去找大少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