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一沉,秦慕青便軟軟的落進了他懷裏,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
“一幫蠢材,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請大夫?!”
屋外一群傻了的下人們才反應過來,急急的四散去了。
大夫開了藥,夏惜熬了藥送過來,秦慕青卻是牙關緊咬,無論怎麼喂,那藥就是涓滴不入。
梅涵文無奈,當下自己喝了一口,以口對口,全數喂進了秦慕青的嘴裏。
一旁的夏惜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梅涵文喂完了藥,看到一旁的夏惜,這才回神過來,俊麵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你下去吧,這裏我來瞧著就好…”
當夜,梅涵文留在了二姨太秦氏的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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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川睡得迷登,伸手一摸,身旁無人,早已涼透。
披衣起身下床,繞著小院兒找了一圈兒,也沒瞧見梅涵文的影子。
天邊泛白,隱隱有雞鳴聲傳入耳中,錦川輕歎一聲,轉身回了房裏。
以往,梅涵文都會跟自己交待去哪裏,晚上還回不回來,徹夜不歸,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這還是頭一遭。
錦川知道他的身份,此時又正值梅家多事之際,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便去了葉翠的房間,將葉翠叫了起來。
“葉翠,相公他一夜未歸,我擔心出了什麼事,你出去幫我尋一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葉翠聽了錦川的話,當下便出了院子,去打探梅涵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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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梅家是錦川當家,再加上梅涵文的有意庇護,二夫人那裏對錦川又是讚賞有加,所以府中上上下下已經將錦川當成了三少奶奶,不僅言語間客氣萬分,各方麵都是極盡巴結之能事。
葉翠去打探梅涵文的消息,錦川則是往正廳去用早膳。
現在的梅家是多事之秋,二夫人唯恐府中再生出什麼事端來,便讓眾人一起到正廳用餐。
錦川覺得人多一些也好,總比一個人冷冷清清來的好一些。
葉翠還不曾回來,二夫人那裏又遣了人來催,錦川便準備交待霜兒,待葉翠回來,讓她到正廳去找自己。
一出門,瞧見守在門前的人已然換了素梅,當下心頭一沉,問道:“怎麼是你?霜兒呢?”
素梅笑笑,“霜兒的娘病了,她家裏來人接她回去,昨兒夜裏連夜就走了,三少爺叫我過來伺侯您…”
錦川沒有再說什麼,隻覺得素梅那丫頭的眼神極怪,仿佛是看著仇人一般的盯著她,有說不出的古怪。
另外,看素梅的站姿,似乎是習武之人…
想到梅涵文的身份,又覺得,應該是梅涵文的安排,這個素梅說不定就是清風堂的人,梅涵文特意調來保護自己的。
雖然她的眼神古怪,但錦川還是沒往心裏去,在這個時代,會些武功的女子一般都有些傲氣,目空一切。
也不過多的理會素梅,隻留下了話兒,自己朝著正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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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川到正廳的時候,二夫人坐在主位上,正笑的開懷,而她身旁逗她開心的那女子,正是杜弦月!
錦川吃驚不小,冷冷的看著杜弦月,“你來做什麼?”
杜弦月冷哼一聲,“我堂堂梅家的四姨太,入不理梅家的門麼?”
“雖然你就要成為正牌的梅家三少奶奶了,可我這四姨太的身份,也不是你說改就改的!”
二夫人看一眼錦川,笑笑,“金川啊,你別往心裏去,小月她現在全好了,宣親王替她洗清了殺人的罪名,她都是被人陷害的,一家人,沒有隔夜仇,既然她肯回來,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錦川隻覺得二夫人怪異的緊。
一/夜之間,二夫人似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讓錦川極是不適應,細細打量著她,突然瞧見二夫人的脖子上多出來一串翠綠色的翡翠項鏈。
一看便知價值連城,真真兒是好東西。
而二夫人的手腕上,則是帶了一隻紫羅蘭的玉鐲,通體幽蘭,泛著如水一般的光澤。
心中當下便有了定論。
無非是杜弦月想重回梅家,花重金買通了二夫人和梅家上下而已。
錦川笑笑,“既然娘覺得她應該回來,那就讓她回來罷…”
談笑間,心中便有了打算。
杜弦月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又回來梅家,對錦川大大讚賞一番,又表了一番忠心,說的是天花亂墜,舌燦如花。
錦川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朝著杜弦月笑,“四妹妹說願意做牛做馬照顧我,那是我的福氣,有這樣好的妹妹,我怎麼會不要呢?”
“今兒我還真餓了,這桌上的飯菜有些不太合我的口味,四妹妹,不如你到廚房,重新替我端些清粥小菜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