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床/上的人兒此刻依舊緊閉雙眸,呼吸順暢,睡得正香。
這時,葉翠從外頭走進來,手中端著茶,走到眾人跟前,“小姐,姑爺,五小姐,三姨太,請用茶…”
郭北芸哪裏還有心思喝茶,隻覺得一盆涼水從頭以腳澆下來,連人帶心都濕個通透。
錦川信手撚了一杯茶,放進梅涵文手裏,自己也拿了一杯,卻並不喝,隻是放在手中把玩,“大嫂,這丫頭是不是也要亂棍打死啊?”
梅涵枝站在錦川身旁,趁人不注意,輕輕拉了拉錦川的衣裳,朝她豎起大拇指。
葉翠更是高興,站在那裏,等著看郭北芸如何收拾殘局。
梅涵文對這些事並不關心,他隻關心自己的娘子好不好,因為從他見到錦川的那一刻起,他就發現她有些不正常。
雖然她巧笑如花,步履輕盈,但是,他還是眼尖的注意到她的指尖在顫抖。
特別是剛才她替茶給他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她的身不由己。
郭北芸看著躺在床/上的香荷,氣不打一處來,揚手朝著睡得正香的人兒就是一巴掌,“你個小騷蹄子,哪裏不好?偏跑到這裏來睡?”
抓不住金川的小辮子,如今又瞧見自己的丫環睡在這裏,郭北芸的心情就像是吃了兩隻蒼蠅一般難過。
如果說第一隻蒼蠅是她沒看見吃下去的,那麼香荷這一隻,便是她眼睜睜的看著吃下去的。
說不出的嘔。
香荷被甩了一耳光,哪裏還有半分睡意,一睜開眼睛,瞧見自己竟是光著的,更是吃驚連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北芸更是怒不可遏,“你做下的好事!”
香荷還沒明白過來,便被郭北芸揪住頭發,直接從床/上掉了下來。
潔白的身子暴露無餘。
她慌忙去扯自己的衣裳,想把自己蓋起來,郭北芸哪裏肯饒得過她?
打了許久,直到郭北芸打不動了,這才停下手下,叉著腰,站在那裏喘著粗氣。
“你個死丫頭,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香荷已然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又百口莫辯,隻是不停的哭。
此時的錦川已然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是用力握著梅涵文的手,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與平常無異。
“大嫂,不管怎麼樣,都是一條生命,依我看,您也別為難香荷了…”
郭北芸聽錦川說這話,喜出望外,“弟妹的意思是…”
錦川此時隻想盡快打發她走,笑著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讓香荷退給張平便是,隻是,以後梅家不再錄用這兩個人,你讓他二人離開雍州城吧…”
郭北芸萬沒想到錦川竟然會放過香荷。
當下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當初這主意可是香荷幫出的,這丫頭跟在她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金川竟然寬宏大量的肯放她一條生路,郭北芸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不答應?
當下應下,帶著張平和香荷就走了。
郭北芸一走,梅涵文的臉便沉了下來,瞪一眼梅涵枝,“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梅涵枝原是想再留一陣子的,可是又怕梅涵文瞧出來自己懷了身孕的事,當下向錦川告辭,錦川怕她有什麼閃失,讓葉翠跟著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錦川和梅涵文。
人一散幹淨,錦川便身形不穩,搖搖欲墜。
梅涵文急忙攬住她的腰身,一臉焦切,“娘子,你這是怎麼了?”
錦川張開五指,手心裏全是膩膩的汗水,用力掐著梅涵文的手臂,“相公,我…怕是中了那邪魅不堪的東西了…”
此時的錦川,大汗淋漓,香汗染透了秀發,全身都透著異樣的紅,整個身子燙的駭人。
“chun藥?”梅涵文當下大驚,急忙把錦川扶到床/上,“娘子,你先忍一忍,我去…給你找大夫…”
天知道,她這副模樣讓他有多抑製不住內心的那股騷/動,他喜歡的女人,媚眼如絲,幾乎軟成了一灘春/水,那樣媚到骨子裏的風情,他哪裏還把持得住?
可是,他不想趁人之危。
除非她願意。
錦川被藥力挾持,理智全無。
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理智的話,那麼現在,人一走,在梅涵文跟前,她所有的防備和理智都收了起來,那藥性來的又猛又凶,哪裏還能克製的住?
其實,錦川在被捂住口鼻的時候,隻想到有迷/藥成份,卻沒想到還有這邪祟之物,她當時就閉住了呼吸,卻還是吸入了少量的迷/藥,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她中了這邪祟的東西。
再後來,為了對付郭北芸,她一直忍著,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