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川淩厲的視線掃過郭北芸。
她就知道自己的小日子不會太舒服,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過的好,比如說郭北芸,就是這其中的一人。
冷冷看一眼郭北芸,“大嫂,您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呢?還是想多管閑事替我教訓下人?”
郭北芸被錦川說中心事,臉色一滯。
隨即又不甘心的晃了晃脖子,“三弟妹的下人不聽話,三弟妹自己不想調教,我倒是願意效勞…”
天氣太熱,梅老爺年紀大了,自然經不住這樣的折騰,當下便擺手,扶著自己的腰,“人老了,不中用了,走這麼幾步就覺得累…”
管家急忙機靈的伸出手,扶住他,“老爺,我送您回房休息…”
老爺子擺明了不願意趟這渾水。
郭北芸心有不甘,連忙叫住他,“爹…”
梅亞葆捶了捶腰,輕歎一聲,“爹老了,經不起這麼折騰,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當下在管家的攙扶下離去,絲毫沒給郭北芸麵子。
看著老爺子遠去的背影,郭北芸不由得跺腳。
老爺子走出幾步遠,不知道想起來什麼,又停下了步子,“阿武,女人們教訓丫環,你一個大男人跟著攙和什麼?!”
調教下人,特別是丫環,梅涵武呆在這裏也沒用,卻又不甘心沒抓著錦川的小辮子,這會兒聽自己父親這麼一說,隻好依依不舍的看一眼郭北芸,握了握拳頭,跟著老爺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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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錦川明明中了迷藥,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話還得回到錦川和梅涵枝回府那會兒。
姑嫂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似遊山玩水一般,冷不丁,便發現有人跟蹤。
眼瞅著就到梅府門前了,這人再不動手,便沒機會了。
錦川和梅涵枝對看一眼,故意放慢了腳步。
那人跟在錦川身後,向著錦川伸出淬了迷/藥的帕子時,梅涵枝朝錦川眨了眨眼睛。
錦川當即明白了梅涵枝的暗示,假裝中了迷/藥,倒在那人懷裏。
梅涵枝當下也假裝暈了過去。
那人雖然身材魁梧高大,抱兩個女人到底是件不容易的事,隻好先把錦川弄回房間裏,再去拖梅涵枝。
梅涵枝借著這個空當,偷偷跟在那人身後,看著那人把錦川送回了房裏。
不由得納悶。
這人抓了三嫂,怎麼又把三嫂送回她自己的房間裏呢?
狐疑之際,隻瞧見那人又扛了一個男子進來,放在錦川身旁。
那人不是梅府裏的下人,外表粗獷,身上一股子肉腥味兒,聞得錦川一陣陣想吐,可為了保住自己,她隻好強忍著,直到這會兒,她才想明白這人是要做什麼。
那粗獷的大漢褪下錦川和張平兩人的衣裳,隨意將薄被蓋了一下,笑嘻嘻的便走了。
錦川忙穿了衣裳下床,和梅涵枝跟著那人。
直到瞧見他進了紫光閣,又瞧見他拿著一袋銀子從紫光閣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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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北芸咄咄逼人,杜弦月氣得不輕,當下哭著就跑出了錦川了院子,惡狠狠的對著梅涵文道:“梅涵文,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娘家!”
她站在烈日底下,恨恨的望著梅涵文,以為他至少會過來追自己,安撫一下的,誰知道,他站在金川身旁,對自己竟是恍若未聞。
當下,便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郭北芸既然想看看錦川床/上躺著的女人是誰,錦川斷沒有不讓她看的道理。
淩厲的眼神在赤著上身的張平身上淡淡掃了一眼,隨即又看向郭北芸,“大嫂,咱們先說好,裏頭若是葉翠,你預備怎麼處置她?”
郭北芸恨多川恨的要命,今天沒有抓著金川的小辮子,已然是一片怒火燒騰,深知葉翠是金川最喜愛的丫頭,既然治不了她,治一治她心愛的丫環也是好的。
當下便道:“若裏頭的人是葉翠,立刻亂棍打死。”
錦川在心底暗暗冷笑:果然最毒婦人心。
“那若不是葉翠,又當如何?”
郭北芸看了看錦川,心中暗自揣測,這麼短的時間裏,除非拿葉翠頂包,否則,金川哪那麼容易脫身?
錦川見她不語,出言相譏,“大嫂該不會是想厚此薄彼吧?”
郭北芸心中雖然惶惶,卻也覺得裏麵十有八九是葉翠,自己給自己打氣,隨即應道:“若不是葉翠,也一樣亂棍打死!”
幾個人一同掀了簾子,揭開幔帳。
錦川的繡床/上果然躺著個女子。
模樣相貌上佳,尤其是下巴處有一顆福痣,更讓人覺得這丫頭是一臉福相。
郭北芸看著床/上的人兒,目瞪口呆,“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