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膽子可真大,都趕弄到自己房裏來了,還有什麼下/賤的事是做不出來的?!”
張平懵了。
聽了杜弦月這又尖又細的聲音,越發覺得腦仁兒發疼。
怎麼又扯到了三姨太頭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梅涵文,“三少爺,這是怎麼了?”
梅涵文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時才杜弦月說過的話,他都聽見了,金川竟然和這樣一般的男人在後花園裏摟摟抱抱?
當下醋意就打翻開來。
他打定了主意不準備告訴張平,隻冷眼瞧著他,“她是你能染指的女人嗎?”
或許,連梅涵文自己都不清楚,此時此刻這滔天的怒火緣何而來,竟是比瞧見剛才那一幕還要燒心!
梅涵文不管不顧,揮手朝著張平就是兩拳。
張平雖然有些拳腳工夫,卻不是梅涵文的對手,嘴角被他打出血來。
張平一看,竟然見了血,當下也激起了血性,不管不顧就跟梅涵文扭打在一起了。
屋子裏一團亂,杜弦月和郭北芸暗暗得意,準備揭開幔帳瞧瞧裏麵的女人,梅老爺看兒子和人拳腳相加,遠遠的坐在外間裏,老神在在的瞧著。
杜弦月和郭北芸互相對看一眼,下意識的就要去掀那幔帳。
忽聽得門外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五妹呀,這回你可得在我這裏好好坐會兒,我所有的好東西任你挑…”
這聲音…
不是金川是誰?
幾個人似見了鬼一般,立刻衝到門前觀望。
正是錦川拉著梅涵枝的手從外頭走進來。
葡萄架上掛著的葡萄已然變做了紫色,錦川一襲琉璃白,梅涵枝一身暗紫色,站在那葡萄架上,隻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相得益彰。
此時瞧見錦川,梅涵文整個人似突然活過來一般,疾步朝著錦川走過來,握著她的手,也不管還在人在場,直接將她攬在了懷裏。
“娘子,你跑哪兒去了?”
他說這話,半是心疼,半是相思,半是驚嚇,還有一半是塵埃落定。
提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裏。
梅涵枝站在她身旁,從未瞧過自己的哥哥這般著急的模樣,下意識的拉了拉錦川的衣裳,“三嫂,我三哥哥還從來沒有這般失態過呢…”
錦川被她說的耳根子發熱,回抱了一下梅涵文,急忙將他推開,嗔道:“相公,這麼多人看著,多難為情…”
梅涵文不依不舍,趁機在她鬢角吻了吻,“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待到梅涵文放開她,錦川仍然覺得臉上燙得駭人,在梅家的一大家子跟前上演這樣的深情戲,隻怕有些人要嫉妒了吧?
梅亞葆原是坐在屋子裏的,聽到錦川的聲音,最後一個走出來,朝著錦川的方向望了望,不由得露出笑容。
不愧是我梅亞葆看中的人!
搖搖晃晃的拄著拐杖拾階而下,“金川啊,杜家娘子說你出府了,可有此事啊?”
錦川看了看老爺子,聽得出來老爺子這語氣雖然是興師問罪,可哪裏有半分責怪她的意思?
照眼下的情景看,老爺子若是真想為難自己,自然是拿著屋裏那光著身子的男人說事兒,可是老爺子提的,是她出府的事,擺明了是給她開罪的機會。
錦川忙朝著老爺子打個千兒,“爹,您眼睛花了吧?”
“兒媳哪有出府?隻不過是到五妹的屋子裏小坐片刻而已,我和五妹投緣,不想被人打攪,便推說身子不適,讓葉翠在門前守著。”
“要不信,您可以問五妹…”
梅涵枝急忙站出來,“爹,三嫂說的對,是這樣的…”
梅老爺點點頭,“嗯…”
哪裏還有半分要追究的意思?
另外三人則是麵如灰土,一個個如挫敗的公雞一般無精打采。
梅涵文冷冷的掃一眼杜弦月,怒道:“你這不安份的婦人,終日胡說八道還不夠麼?如今又誣陷金川出府,是何居心?”
杜弦月原本是真的瞧見錦川出府的,她本想不聞不問,誰料郭北芸站在她身後,說若是她不出來指證金川,她便將那日在祠堂杜弦月私會男人的事說出來。
她本就痛恨金川,深覺這是個機會,便隨和了郭北芸和梅涵武。
哪裏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郭北芸更是不敢置信的望著錦川,“不是你?”
“那床/上躺著的是誰?”
“該不會是葉翠吧?”
“通/奸這種事,下人犯錯,主子也有管教不嚴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