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戲(1 / 2)

向來寂靜的長板山山道上,十三人組成的馬賊團夥吵吵嚷嚷地往山下走去。騎馬行在隊伍最前頭左邊那騎便是這夥馬賊的當家吳六三,他原本是兗州軍中一名校尉,因為吃空餉被上麵查住。

燕雲鐵騎隨著北燕王在戰國時,攻下四國都城之後名聲大噪,一躍成為吳越戰力第一的雄兵。燕雲鐵騎戰力天下無雙,治軍極嚴是原因之一,凡是有吃空餉的情況,無論情節輕重,犯事兒人任你是驃長校尉甚至是將軍,一律處死。這吳六三自知難逃一劫,自己又是孑然一身沒有拖泥帶水的妻女家室,一咬牙便帶著這一夥兒兄弟人撂挑子不幹進山做了馬賊。

燕雲軍隊自然不會放任不管,隻是很奇怪的是,這隻規模不大的馬賊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從兗州流竄到雲州,並且在雲州城外的長阪山駐紮了下來。吳六三也納悶兒,燕雲軍隊戰力他是清楚的,兗州軍因為地理靠南常年無戰事,戰力稍弱於北邊的雲州軍抓不住他們也是正常,可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來到雲州,怎麼比兗州還不堪,他們幾乎是大搖大擺在雲州境內肆意流竄。難道戰國紛擾的時代過去還不到十年光景,雲州軍務就懈怠到這種程度。

吳六三身測騎馬隨行的精壯漢子看到當家的似有心事,他開解道:

“大哥,還在納悶兒為什麼那百騎雲州府軍把咱們攆到雲州州城一帶就不追了?”

吳六三開口道:

“是呀高褚,我總覺得不對勁兒。”

那名為高褚的精壯漢子道:

“燕雲軍隊管製極嚴,軍隊按照所在地域和戰力分為鎮軍和府軍。一般來說在郡縣內駐紮的戰力稍遜的是府軍,而常年在邊關抵禦北辰蠻子的戰力是一等一的是鎮軍。這種編製分配被處在中線邊境上的冀州效仿。近幾年來聽說,兵部尚書方獻夫朝朝廷要了大量銀子在西北打造的朔方軍也是如此,也將軍隊分為府軍和鎮軍兩種。府軍與鎮軍就像是地方軍和中央軍這樣的差別,府軍不敢也沒有權限插腳鎮軍的地盤。咱們剛來雲州時,追殺我們的很明顯是郡縣的府軍,有幾次他娘的差點就完蛋了,死了好幾號兄弟。如今我逃到有專門鎮軍鎮守的雲州城附近,他們鎮軍不敢擅自進鎮軍地盤兒追剿我們,隻能向上級請示後再有下一步動作。而這邊的鎮軍估計是沒有想到我們這一夥兒小股馬賊竟然自尋死路來到這裏,再加上臨近年關,軍務鬆弛,才讓我們逃的一劫。當家的放心,我們這次幹了一票兒大的,讓兄弟們過個好年,之後咱是再去燕州還是回兗州都行。”

吳六三聽了高褚的解釋,臉色稍稍好看一些。

“就這樣吧,讓兄弟們快點跟上,別耽誤了事兒。”

一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又走了半刻鍾行到半山山腰處,兩人兩騎就在山道拐角處突兀地出現。待這貨兒賊人確定他們身後沒有其他壯碩扈從跟隨,隻有這兩位世家少爺小姐的人物出現在這荒郊野嶺後,臉上都是一種惡狼看見懵懂無知的小羔羊的神情。這夥兒馬賊眼睛大多是盯著棗紅大馬上那位妙齡俏麗女子溜溜打轉兒,他娘的因為那一個月被府兵追殺,他們可好久沒嚐過葷腥了,正好有肥肉送上門兒。你想瞌睡打盹兒了,恰巧有人送來枕頭,果然是新年好兆頭。

吳六三心情大好,在王蔚然的沉甸甸的胸 脯上多剜了幾眼後,給了高褚一個眼神。高褚會意,縱馬上前在那二人麵前十步停下,看清了那年輕俊逸男子,認定了是雲州州城裏某位貴族門庭家的公子哥兒帶著心儀女子來著長板山閑逛,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野戰也說不定。那男子就算佩劍持槍也不過是用來在心儀女子麵前逞威風,高褚操著粗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