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賽彌挨了耳光，趕緊捂著臉跪下去。
晨瑤聽到動靜，也嚇到了，快步過來給郝海行禮。
“你們兩個無用的東西，本事沒多少，還敢在這裏興風作浪！”郝海冷冷盯著晨瑤，冷酷地訓斥。
“爹，女兒知錯。”晨瑤也跪下去，小聲求饒。
“幸虧我給外麵的人用了金葵散，麻痹他們耳上的穴位，讓他們暫時聽不到聲音，不然你們還有命活到明天嗎？”郝海狠狠踢了賽彌一腳，低聲罵：“男人的東西廢了，腦子也廢了嗎？她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賽彌緊抿嘴唇，一言不發地聽訓。
“忘蝶蠱一旦發作，根本撐不了多久，你就這麼急不可待？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出殺人於無形的蠢話！”郝海轉頭看晨瑤，抬腳就踢。
“師父，不要打師妹，都是我的錯。”賽彌立刻撲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郝海的腳。
“做錯事就要受罰，不管是你還是晨瑤。想做皇後，也得我肯助你。此事一旦敗露，莫說你自己粉身碎骨，神醫穀上下都要被你牽連。”郝海目光陰冷地盯著晨瑤說。
“可是，驍哥哥每日用心頭血入藥養她，如此一來，他胸口上的傷便不能愈合，爹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血乃人之根本，難道就看著驍哥哥也倒下去嗎？還有莫問離，莫名其妙地跳進來，我怕他真會找來解藥。”晨瑤急促地呼吸著，急急解釋，兩行熱淚湧了出來。
“夠了，不成器的東西！忍一時，才能得一世，教你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成氣候，真是氣死我了。”郝海一把抓住她的肩，把她拎起來，重重往旁邊一摜。
她的腰撞在桌上，痛得一聲低呼。再抬眼，郝海的眼神嚴厲得讓她敗下陣來，不敢再出聲頂撞。
“晨瑤夫人，穀主，王爺來了。”外麵響起晨瑤心腹丫頭的聲音。
晨瑤立刻撲到銅鏡前，飛快地打開了脂粉盒，往臉上撲了些脂粉，遮去剛剛留下的淚痕。
賽彌也趕緊起身，恭敬地站在郝海的身後。
“真正的殺人於無形，是根本無須自己出手。你好好反思，再敢犯如此愚蠢的錯，就自行了斷，別說是我神醫穀的人。”郝海冷哼，厭惡地看了一眼賽彌，開門出去。
晨瑤咀嚼了幾遍郝海的話，匆匆補好脂粉，快步出來。
禦璃驍正穿過幾株山茶花大步過來，幾人並沒有看到漁嫣的身影。
“王妃為何未一同前來？”郝海溫和又恭敬地行禮，樂嗬嗬地問禦璃驍。
“她不舒服，已經歇下了。”禦璃驍大步走去桌前。
賽彌站在廊下，抱拳請安。
“王爺，這是爹爹拿來的雲羅茶，你以前最愛喝。”晨瑤端著清茶上來，溫柔地說。
禦璃驍的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沉聲問：“怎麼哭過了？”
晨瑤把茶放到桌上，小聲說：“方才和爹說到你每日取心頭血入藥，一時心痛，所以……”
郝海微微皺眉，低聲說：“忘蝶蠱之事，草民一定會竭盡全力，解王妃苦痛，還請王爺以後不要再以身犯險。心頭血雖然可以保她一時無事，但王爺畢竟是熱血剛強之人，此法用多了，今後也會失效。”
“我有分寸，還請穀主與白城安通力合作，盡早拿出解藥。需要什麼，盡管開口。”禦璃驍墨瞳一轉。
郝海點頭，指著賽彌說：“王爺，草民想讓賽彌回我身邊幫忙。”
“可以。”禦璃驍點頭。
賽彌神情一寂，低聲說：“是，晚上就隨師父出宮。”
禦璃驍看他一眼，淡淡地說：“神醫穀弟子眾多，賽彌要嚴加管束他們，不要輕易與他人起衝突。”
“是，今日屬下已訓斥過幾位師弟，明日會親自向莫尊主請罪。”
“請罪倒不必了，他性格乖張，你們離遠一些就是。”禦璃驍揮揮手，讓賽彌退下，與郝海說起了漁嫣的病情。
晨瑤神色不變，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舀湯布菜，溫柔殷勤。
夜漸深，郝海帶著賽彌出宮。禦璃驍多喝了幾杯，沒去送郝海，在院中清醒了片刻，等晨瑤回來。
“驍哥哥……”晨瑤過來抱住他的腰，渴望地看著他，“你留下好不好？”
“我問你，那兩條魚可是你動的手腳？”禦璃驍揉揉眉心，拉開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