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宮外,傳來侍衛的通報聲:“陛下駕到!”
柒嵐皺了皺眉,示意小三迅速離開。小三飛快的隱去了身形,柒嵐整了整衣衫,出門恭迎聖駕。
“民女柒嵐,拜見陛下。”柒嵐恭敬地跪地施禮。
“柒柒……”劉季眼眸閃過一絲難過,他努力壓製內心的傷心:“你我之間,隻能如此生分嗎?”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民女是一介草民,不生分又能如何?”柒嵐反問。
劉季啞口無言,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柒嵐:“你去見過蕭何是嗎?”
柒嵐知道隱瞞不住,隻得承認:“是。”
“是你勸他接受丞相之位的是嗎?”
“我隻是讓他成為大漢的有用之人罷了,畢竟這是他和盧綰活命的唯一辦法。”
劉季深深地看了一眼柒嵐,原來他隱藏的心思,早就已經被柒嵐看穿了。在柒嵐麵前,他所有偽裝的善良都會被生生的撕碎,柒嵐的眼睛裏,早已經洞穿了他的虛偽。
劉季無言,他無力地轉身,仿佛一個被逮到說謊的孩子一樣難堪。淡淡的龍涎香的氣味隨著他的離去逐漸消散,永寧宮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柒嵐皺了皺眉,這股龍涎香的味道讓她很厭惡,她輕聲喚小三出來:“你能幫我找到曼陀花的花籽和龍膽草的根莖嗎?”
小三大吃一驚:“這兩味『藥』可是慢『性』的劇毒啊,閣主要他們有何用處?”
柒嵐沉默了一陣,沒有直接回答小三的話,而是接著問道:“負責劉季飲食的侍衛中,還有我們雛鈴閣的人嗎?”
小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確定的看了看柒嵐,看到了一雙堅定的眼眸,他這才點了點頭:“負責飯後茶水的小侍衛,是雛鈴閣的人。”
“很好。”柒嵐點了點頭,眼眸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
韓信在營帳內,他默默地端起了一杯茶水,剛放在嘴邊,卻發現不知何時,茶水已經涼了。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放下了茶杯。
“發什麼呆呢?”綠央端著飯食走了進來,看見韓信在一旁垂頭喪氣的歎氣,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就是閣主沒給你寫信嘛,看你愁的像快死了一樣。”
韓信煩躁的站起身:“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心慌,感覺長安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阿嵐沒有消息,雛鈴閣內部也許久沒有消息了,這似乎過於安靜了。”
綠央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到軍帳外傳來一陣窸窣聲。韓信也立刻警覺了起來,綠央示意韓信噤聲,右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飛快的掠了出去。
“哎呦!”一個男童稚嫩的聲音傳來,緊著著又傳來一聲“哎喲”,這次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綠央姨,是我呀!”
“綠央別衝動,看清楚再打!”
一大一小兩個聲音氣喘籲籲,時遠時近,一聽就知道在拚命閃躲。綠央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才停了手,拿過火把一照,原來來的人正是英布和如意。
“怎麼是你們?”
韓信聞聲也趕了出來,經過長途跋涉,英布和如意的身上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被樹枝劃破的痕跡,樣子很是狼狽。
韓信感到心裏一陣冰涼,這些日子的擔憂還是成為了事實。他表情嚴峻,眼眸深深地沉了下去:“長安到底出什麼事了?”
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飯,英布和如意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這些日子日夜兼程的趕路,他們已經筋疲力竭。韓信聽過他們講完長安發生的一切,拳頭捏得緊緊地,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殺人一般,綠央更是氣的跳腳,一掌拍碎了麵前的桌案。
“真是畜生,禽獸!”綠央恨得罵道:“雛鈴閣容不下叛徒!柒嵐那麼信任薄姬,可是她居然如此恩將仇報!還有劉季,堂堂帝王,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精於算計,我綠央真是瞎了眼,才替他打天下!”
“瞎了眼的不止你一個。”英布放下了碗筷:“盧綰將軍和蕭何大人如今天各一方,他們被劉季生生的拆散,卻也不得不為了彼此,給大漢賣命,他們心裏的苦,又能如何?”
“我要殺了那個狗皇帝!”綠央氣的要衝出軍營,要不是英布攔著,她恨不得立刻快馬衝回長安。
韓信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臉『色』沉的可怕。英布安撫住綠央,對韓信說道:“閣主拚了命將我救出來,一是為了如意,二是為了讓我轉告將軍,一定不可以意氣用事,讓您以大局為重,千萬不可以返回長安。”
綠央氣的大喊:“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閣主被困在長安一輩子嗎?韓信,你倒是說句話,你不是最愛柒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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