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一番溫存之後,劉季靜靜的倚在床邊,薄姬無力的躺在一邊,身上香汗淋漓。劉季望了一眼薄姬的側顏,眼眸變得憂傷難過,每當無處紓解的空虛爆發之後,迎接他的更是如排山倒海一般的酸楚,這樣的日子讓他痛苦,更讓他逐漸陷入絕望。

“柒柒,你究竟在哪裏?”劉季內心痛苦的掙紮。他隨便披了一件衣衫,走到了窗邊,冷風吹過,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了一些。

“阿季……”身後的美人兒突然出聲,劉季渾身一顫,激動的轉過身去,床上的美人兒緩步下床,輕移蓮步朝他走來。

“阿季……”恍惚間,劉季仿佛看到了柒嵐的身影,他迫不及待地朝她衝了過去,緊緊的將她擁在了懷裏。

“柒柒,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劉季在她的耳邊喃喃道,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一代帝王竟然在此刻流下了眼淚。

美人兒的身子僵住了,過了許久,才慢慢的抱住了他。薄姬內心苦澀不已,然而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阿季……”

劉季從薄姬的脖頸間抬起頭,薄姬微笑著撫『摸』著他的臉,然而眼眸間卻並沒有柒嵐的影子,劉季的神智頓時清醒了許多,柒嵐的影子從她身上分離,劉季倏地鬆開了手。

“你不是柒柒。”劉季冷靜了下來,薄姬怔了怔,語氣顫抖,眼眸中透『露』出乞求:“我雖不是柒柒,但是我對你的心絕不比她少,阿季,你多看看我不好嗎?”

劉季沉下臉,冷冷的轉過身,什麼也沒說。薄姬控製不住自己,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劉季:“阿季,阿季,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可我卻完完全全屬於你,阿季,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劉季猛地掙開了她的束縛,他轉過身望著薄姬,眼眸裏沒有愛意,沒有溫暖,隻有冰冷與漠然:“不要叫我阿季。”

說罷,他穿上了衣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不顧仍然跌坐在地上的薄姬,冷冰冰的說道:“朕累了,回宮休息。”

門嘭的一聲閉上,劉季的足音逐漸走遠,冰冷的聲音讓薄姬感到心寒,她抑製不住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愛上別人,也是她第一次奉獻出自己的真心。在風月之地待得久了,薄姬原以為自己不會為情所擾,可是這一次她確實徹徹底底的錯了,她奉獻出了自己的全部,卻什麼也沒得到。

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自己也有如花似玉的美貌,明明自己不輸給任何人,為什麼卻得不到心愛之人的真心?

為什麼柒嵐什麼都沒做,卻能讓兩個癡情人為她神魂顛倒?

為什麼她可以依偎在心愛之人的臂彎裏,而自己卻隻能可憐的充當她的影子?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熊熊的妒火在薄姬的心裏燃燒,她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柒嵐的幸福在她心裏如同一根毒針,刺得她痛苦不堪,她不甘心,既然要痛苦,那麼她不願意隻當唯一的受害者。

薄姬從冰涼的地板上站了起來,她走到了一邊浴室。水早已經變得冰涼,沒有了絲毫的溫度,薄姬就這樣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任自己的身體浸在毫無溫度的水裏。刺骨的涼意讓她打起了哆嗦,她從沒像此刻這樣冷靜過。

後山梅園。

柒嵐從樹底下挖出了最新釀的梅子酒,剛打開壇子,梅子酒的香氣便飄了出來,彌漫整個園子。柒嵐倒了一小杯嚐了嚐,果然味道醇香濃鬱。

韓信聞著酒香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湊到了柒嵐的身邊,從身後摟住了她,在她臉頰處輕輕一吻。柒嵐輕笑著點了點他的腦袋:“討厭,你是想討酒喝吧,還偷『摸』的占我便宜。”

韓信臉不紅心不跳:“沒有偷『摸』,我是正大光明的。”

柒嵐輕揚起嘴角,抬起腳正準備踩他一腳,韓信卻似乎猜到了柒嵐會這麼做,腳往後一撤,同時手臂用力,一下子將柒嵐轉到了他麵前。柒嵐身子沒站穩,手上的酒壇甩了出去,韓信緊緊的把柒嵐摟在懷裏,抬起腳猛地一踢,那酒壇便輕巧的落在了韓信的手裏。

韓信仰起頭,醇香的梅子酒順著脖頸緩緩流下,喉結順著咕咚聲上下跳動,柒嵐在韓信的臂彎中,呆呆地看著韓信『迷』人的側顏。

似乎感受到了懷中人兒的視線,韓信嘴角揚起了一抹邪氣的笑容,他喝下一大口酒,然後還未等柒嵐反應過來,便猛地壓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