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知道我愛你05(2 / 3)

蘇航固執地堅持打遊戲無益於身心健康,希望阮桐能戒掉,阮桐堅持遊戲是一種娛樂,無傷大雅。最後蘇航說,沒見過幾個女孩子像她這樣的。阮桐說:“所以我才是獨一無二的。”蘇航啼笑皆非。

國慶這頓聚餐完了之後阮桐沒事就往蘇航家跑,進門就甜甜地喊“蘇阿姨好,蘇伯伯好”。喊得蘇航母親嘴角彎了起來,心情特別好。一轉身,阮桐就輕車熟路地跑到蘇航房間,卻見蘇航坐在窗前看書,他穿一件白色棉布T恤,胳膊肘放在桌上,埋首聚精會神的樣子。

阮桐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坐在一旁撐著胳膊看他,陽光在他臉上形成一道陰影,他看書的樣子很安靜,嘴角微微抿著,有些孤傲冷漠的樣子。

“看什麼?”他翻著書頁漫不經心地問。

她望著他趴下去,下巴擱在桌上,說:“蘇航,你真好看。”

他嘴角上揚,說:“我知道。”

“嘁,這麼自戀,一點兒都不謙虛。”她撇嘴說。

他看著書笑起來,她還想說什麼,他突然扭頭脖子伸過去,飛快地輕吻她的臉頰,飛快地縮回脖子,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書。阮桐措手不及,瞪著他臉瞬間紅成了桃花,窗外清風拂過,撥動窗前的風鈴,清脆作響。

那時候阮桐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美好,風華正茂的少年,情竇初開的時光,光陰就這麼在記憶裏定格成了永遠。

假期很快就結束了,返校的時候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阮桐覺得自己這是去長征,不是去上學,她老媽恨不得把整個家都讓她背學校去。下了樓見到蘇航,他兩袖清風就一個書包,要多簡單有多簡單。蘇航說:“背這麼多東西打算去學校定居啊?”

阮桐累得氣喘籲籲,說:“你懂什麼,這都是媽媽的愛,一看就知道你媽不愛你。”

然後,蘇航就拎著她媽媽那幾十斤的愛領著她去乘車。上了車,阮桐靠在蘇航肩膀上玩手機,蘇航低頭看雜誌,正看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沈嘉,他微微皺眉,接了電話,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臉色立刻變了,整個身體僵直地坐起來,阮桐身子一滑差點兒掉下去,奇怪地回頭問他:“怎麼了?”

蘇航臉色蒼白,說:“沈嘉自殺了,現在在醫院裏搶救。”

“什麼?”阮桐大吃一驚,沈嘉自殺了?為什麼?是因為蘇航?

這樣的念頭跳進腦海,她陷入沉默中,不知道該跟蘇航說什麼了。看著蘇航心神不寧、焦灼難安的樣子,她猶豫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安慰:“她不會有事的。”

蘇航沒有說話,心思沉沉的樣子。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下車後阮桐打車去學校,蘇航送她上車。車上,阮桐猛然回頭看他,他背對著她,焦急地攔的士,趕往醫院。阮桐眼神一暗,回頭坐好,低頭撥著衣角出神。

蘇航趕到醫院的時候沈嘉已經在病房裏躺著了,因為被發現得及時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手腕上留下一道不大的口子,綁著紗布。病房裏劉青削著蘋果笑著,跟沈嘉講實驗室裏有趣的事情,沈嘉笑著聽得認真,直到蘇航出現,她的目光落在劉青身後,開心地笑起來:“蘇航,你來啦。”

見她還好好的蘇航鬆了口氣,可是鬆完他臉色就沉下來了,冷冷地看著沈嘉。

見到蘇航劉青臉色變了,丟了水果刀和蘋果就衝上去,揪起蘇航一拳揍過去。

“做什麼,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放開,這裏是醫院,不許打架!”旁邊的護士叫起來,衝過去抱住劉青。

蘇航被打破了嘴皮,擦著嘴角站起來,劉青憤怒地叫著:“蘇航,你不是男人!”他像一頭憤怒的野牛掙開護士,和蘇航打成一團。護士尖聲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打起來了。”

病房裏亂成了一團,沈嘉坐在病床上笑起來,像看戲一樣。她穿著白色的病號服,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胸前,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可是看著這兩個打起來的人,她眼裏閃過的不知道是哀傷還是諷刺。

他來看她是因為她差點兒死了,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要以這樣的方式去留住一個男人,是悲哀還是可笑?

最後一群護士過來,連罵帶嚷地把這兩人分開,護士長橫眉豎眼怒聲說:“要打架出去打,這裏是醫院,都這麼大的人了,你們還要不要臉了?還好意思打架。”

劉青紅著眼呼哧呼哧喘著氣瞪著對麵的蘇航,蘇航也瞪著他,兩人鼻青臉腫的誰也比誰好不到哪裏去。一旁,沈嘉微笑著望著這兩人,抬手將耳邊的垂發撩到耳後去,輕聲對劉青說:“謝謝你,劉青。”

劉青看一眼沈嘉,然後起身,瞪著蘇航離開。

走了一個醫院裏終於清靜了,護士們陸續離開,蘇航坐在沈嘉床邊,撿起沒有削完的蘋果繼續削,沈嘉問:“蘇航,你現在心裏是不是特內疚?”

蘇航沉聲問:“沈嘉,一定要這樣嗎?”

沈嘉笑起來,抬起受傷的手腕給蘇航看,說:“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果,不管好的壞的,總歸是要有一個結果的,這就是緣。你給了我開始卻不肯給我一個結果,我隻好自己去找結果了。”

蘇航說:“在我這裏你是得不到結果的。”

“那就走著瞧唄。”她勾起嘴角諷刺地笑。

削完蘋果蘇航就離開了,醫院裏沈嘉一隻手拿著蘋果一隻手抱著胳膊,扭頭看窗外的藍天,眉目裏生出厭惡來,隨手一拋,蘋果丟在地上。

醫院門口劉青低頭狠狠地抽著煙,蘇航走下去看見他於是停下來,劉青抬頭看過去,說:“蘇航,當初你說你喜歡她,所以我沒有跟你爭,我是真的以為你可以照顧好她,可是結果呢?”

蘇航沉默著沒有說話,劉青見他不說話更加不耐煩了,上前用力地揪起他的衣領怒聲道:“少裝啞巴,說話啊,說啊!”

蘇航道:“我有阮桐了。”

“你有阮桐?那沈嘉怎麼辦?當初說喜歡她的人是你,現在說不喜歡的也是你,你逗誰玩呢?”劉青怒罵一聲用力地甩開他,蘇航冷靜地望著他一語不發,劉青怒極而笑,“你喜歡阮桐?蘇航,你真自私,你把一個女孩糟蹋成那樣,說不要就不要了,可是蘇航,這一個你又會要多久?不要再找沈嘉了,你配不上她。”說完他甩頭就走。

從醫院裏坐車回學校,一路上蘇航扭頭看著窗外沉默,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老師的電話。沈嘉自殺的事情鬧得全校皆知,老師擔心地打來電話問蘇航情況,得知沈嘉有驚無險老師鬆了口氣,末了語重心長道:“蘇航,所有學生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事業,有了事業女人自然而然就來了,不要因為一個女人毀了自己。”

蘇航說:“我明白,老師。”

掛了電話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是個陌生的電話。蘇航才接通電話對方劈頭蓋臉地一通怒罵,罵得蘇航狗血淋頭,是沈嘉的媽媽。不堪入耳的叫罵聲罵得他眉頭緊鎖,罵了四五分鍾那邊終於消停下來,沈母怒氣衝衝地說:“蘇航,我告訴你,如果我女兒有任何三長兩短我就要你們全家陪葬。”說完她掛斷電話。

蘇航心情很糟糕,這時電話又響起來,是阮桐,他接通電話疲憊地說:“阮桐,我很累,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沈嘉的事情?”

那邊阮桐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吃什麼,我一會兒去宿舍找你。”

蘇航說:“我沒心情,你自己吃吧,掛了。”說完他掛斷電話倒下去,的士載著他飛快地往學校奔去。

寢室裏阮桐掛了電話心事重重,礙著蘇航那層關係,其實她和沈嘉的關係並不明朗,可是她很想知道沈嘉現在怎麼樣了。

第二天阮桐叫上許薇一起去探望沈嘉,兩人買了水果和牛奶去醫院,一路上許薇如上戰場處於備戰狀態。她覺得阮桐跟沈嘉那就是仇敵,沈嘉鬧成這樣阮桐有間接責任,她去探望沈嘉許薇本來就不同意,總覺著沈嘉一定會給阮桐難看。於是說:“你放心,如果一會兒她敢不自重我就讓她自重,靠自殺去挽留一個男人,簡直就是腦殘,拿生命開玩笑。”

阮桐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歎一口氣說:“我很喜歡蘇航,可是捫心自問,我做不到沈嘉那樣,我怕疼,也怕死,喜歡一個人可以連性命都不要了,如果不是愛到了極端,她一定不會這樣做吧。”

許薇一巴掌拍過去,說:“少給我胡扯,你隻給我牢記住一點,蘇航是你的,就算沈嘉在你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也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兩人到了醫院,見到阮桐沈嘉一沒哭二沒鬧,像個沒事人一樣熱情地邀請她們坐下,指著櫃子上的水果說:“喜歡什麼拿什麼,別客氣。”

阮桐和許薇在那兒憋了半天的氣場瞬間就崩了,瞧沈嘉這架子,壓根就沒有半點兒要死要活的樣子,就好像鬧割脈鬧自殺的是別人一樣。阮桐和許薇有些發怵了,然後就是揮汗,不知道該怎麼接招了,沈嘉完全就是奧斯卡影後級別啊。

許薇坐下來握著沈嘉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沈嘉,身體是自己的,愛情是別人的,不要為了別人的愛情拿自己的命跟玩兒似的,命隻有一條,玩完了就真的是完了。”

阮桐一腳踹去,許薇“啊”地慘叫一聲捂腳,痛得齜牙咧嘴地站起來,說:“那,我就說這些了,阮桐你接著說吧。”

沈嘉笑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坐下來的阮桐,她倒要看看她有什麼可說的。阮桐坐下來,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沈嘉開始不耐煩了,情敵見麵無非兩種情況,明爭暗鬥,或者明爭明鬥。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不會輸給阮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