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順家因為兒媳婦的死自然是全家都沒有個安生,於是在村口搭臨時守靈的棚子,去買棺材存放屍體,雖然公安說要調查,可是屍體總不能就這樣放著吧,況且夏天天熱,屍體根本就放不住,加上很多喜歡生口舌的人都說二順媳婦的死和二順有關,二順父母也怕這事對自家不利,就沒有很上心,打著入土為安的幌子想把屍體先埋下去。
當然二順媳婦家娘家少不得一陣鬧,這些就略過不說,這畢竟是在農村,法製觀念淡薄,加上本來就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隻是鬧騰了一陣,最後也隻能隨著婆家怎麼處理了。
我和母親奶奶去的時候,二順媳婦的屍體已經裝棺了,我沒有看見,隻是很多幫忙裝棺的人說這人看著實在是可怕,眼睛睜得老大老大的,撫下去了一會兒又睜開了,竟有些死不瞑目的樣子,接連好幾次,最後人家也管不得這麼多,就把屍體放棺材裏了。
我家和二順家是本家,所以晚上我要和他們一起在棚子裏守靈,後來不知道奶奶和二順他母親說了什麼,就不讓我去了,大概奶奶和母親也是擔心我自己會出什麼事吧,畢竟我家裏的這些事就已經夠受了,而且我自己也被一些不好的東西盯著,這種場合能不參加還是盡量少參加。
我們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回到大伯家的時候,丁玄已經在家裏了,他表示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為他已經聽人說了,幾乎整個村子裏都在議論這件事,想不知道都難。
我問丁玄白天他去哪裏了,他沒具體說,隻是和我說去找了一些東西,我就和他單獨說了在魚塘裏發生的事,丁玄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一點也沒有驚訝的神色,直到我說完看見他這樣的神色,我才反應過來,然後驚異地問他:“你在我去的時候就知道了?”
丁玄說:“同樣的手法你怎麼就不長進,我就是做這個行當的,看見的時候就知道是障眼法,那時候站在院子裏的哪裏是二順,分明就是一個紙人,隻是紙人身上寫了二順的生辰八字!”
我聽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我說:“那既然是這樣,你還讓我去!”
丁玄這才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想知道背後是誰在做這些事,而且為什麼他們的目標是你,包括讓你到棚子裏是想幹什麼,我覺得不大像是害你,倒像是有別的目的。”
我有些心驚膽戰地聽著,最後說:“那麼說之後你也去了魚塘,看見了那裏發生的事?”
丁玄搖搖頭,他說:“我沒有去,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第一他們不會真的害你,第二你身上有足夠的防備,先不說我給你的防身東西,你身上畫著的符咒也是有用的。我去了你爺爺的墳地上。”
我開始有些不解了,問丁玄說:“我爺爺的墳地,你去那裏幹什麼?”
爺爺的墳地在的很遠,一個來回需要半天的時間,父親的墳地和爺爺不在一起,又要近一些,墳地分開也是這裏的一個習俗,因為一代和一代之間的墳地是不能在一起的。
丁玄卻像是發現了什麼,而且似乎有很多疑問,他問我:“你家祖上有沒有做推骨算命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