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瀾輕喘氣,將手中的匕首塞給南宮流雲,隨手抽出水紋劍抵擋圍上來的侍衛。兩人邊打邊退向石門旁邊的小徑。
周圍火光通天,整個山莊的人似乎都知道了有外敵入侵的消息,水千瀾有些焦急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再這樣下去,等到援兵到來,估計他們兩個人都跑不了了。她舞出一個破劍式,打退最前麵的幾個人,悄聲對快要筋疲力盡的南宮流雲道,“你先走,我留下了擋住他們,過會兒我再去找你。”
“可是——”南宮流雲蒼白的臉有些猶豫,覺得這樣丟下她太不是人了。
“放心,我一個人沒事的,我不會硬撐的。”水千瀾眼神堅定的笑著向他保證。
知道現在的自己在這裏非但幫不上她的忙還會拖累她,南宮流雲一咬牙點頭答應,轉身就跑。
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遠,南宮流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山莊地勢複雜,建造的時候又引了五行八卦,個個回廊小徑虛虛實實相扣,他走來走去卻怎麼也找不到所謂的生門,他無力的扶著牆壁,劇烈的呼吸,怎麼也想不到南宮流雲會有這麼落魄潦倒的時候,而這種境況竟然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陷害的。
眼神悲傷的望向身後人生吵雜的地段,不知道水千瀾怎麼樣了,要是她因為自己出了什麼事,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一雙手突然拍上他的肩膀,南宮流雲一驚,匕首猛力的刺向來人,那人嚇得呀的撤回手臂,慌亂的叫道,“是我啦,我不是壞人啦,你看清楚再打不遲。”
聲音耳熟,南宮流雲撥開額前糾纏的發絲,看入一雙敏銳慧黠雙眸,幾時曾經見過。
“木岐黃?”那個陷害他偷看嚴紫蟬沐浴的那個人,和水千瀾在一起的吧,“你怎麼也進來了。”
木岐黃見他收起匕首,受驚的拍拍胸脯,“這個不重要了,千瀾呢?她不是去救你了嗎?”
南宮流雲麵有愧色,“對不起,我們中途被發現了,她讓我先走……”
果然是她的作風,木岐黃愣住,她總是把危險留給自己,一點也不為自己著想,歎口氣他扶起靠牆的南宮流雲道,“不幹你的事,我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話雖如此,心卻無比擔憂,然而此刻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唯有選擇相信自己的愛人了。
“總言而之,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過會兒肯定就要搜莊了,我們先離開山莊再說。”木岐黃扶著他七拐八拐,竟然走了出來,不多久兩人就來到山莊東北角一處荒廢的院落,此處似乎久無人居住,荒草蔓生,院牆倒塌,倒塌處一條被野草遮住的小路通向遠方,兩個人翻出斷壁沿著小路,走了將近兩裏路,在山坳處竟然出現了一座小屋。
木岐黃推開小屋門,裏麵家具擺設簡單,看起來也有一陣子沒有人打理了。回頭對他道,“你身受重傷不宜遠行,這裏雖然離天梟山莊很近,可是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裏,你就先躲在這吧!”
“謝謝。”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到以前在嚴府自己對他不怎麼樣,現在卻受他照顧,南宮流雲略顯尷尬。
木岐黃似乎看出他心思,笑道,“說起來你也救過紫蟬一命,沒什麼好謝的,至於我們之間的恩怨,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點點頭,南宮流雲放鬆了心神,才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骨頭,全身疼痛不已。
木岐黃從懷中掏出兩個瓷瓶,細膩的白瓷透出幽幽的柔光,兩瓶幾乎一樣,唯有瓶塞顏色不同,他把藥瓶遞給南宮流雲,“紅色的藥丸內服,白色的藥膏外敷塗在傷口上,應該有助於你恢複。”
除了謝謝,南宮流雲也無其他話可說了。
木岐黃注視著遠處黑漆漆的山莊,轉頭對南宮流雲道,“千瀾目前吉凶未卜,我先回去探探情況,明日我再給你送些幹糧過來,你且在這細心養傷。”
“嗯,水千瀾因我而涉入此事,若有一二南宮但憑差遣。”南宮流雲拱手誠意道。
“並不是因為你我們才插手的,不過這些日後再說。我先走了。”木岐黃憂心忡忡,沒有心思問他落在山莊的來龍去脈,轉身走出小屋,用盡此生輕功,返回山莊。
心裏默默念道,千瀾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