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敲門,待到房間內傳出答應聲後,臉皮緊繃的小少年拿腳踢開門,頭也不抬的將手中的托盤砰得一聲放在方桌上,悶悶得道,“主人,茶。”
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隨侍正惱火,坐在方桌旁邊的清雅男人隻是點點頭道,“放著,你下去吧!”
小少年狠狠地瞪著坐在窗邊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們的不速之客,直挺挺站在那裏一點出去的意思也沒有,他意有所指的得道,“主人,這怎麼可以呢?我可是二爺親自指名派來照顧你的,要是你因為某些手腳不幹淨的人受點傷害,我怎麼向二爺交待,我還是呆在這裏比較好。”
男人摸索著桌上的茶杯的手頓了頓,嘴角微潤的勾起,“那麼是說隻有二爺才能讓你離開嘍。”
小少年神情一僵,隨後委屈的嘟著嘴“主人,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右手將茶壺輕輕的提起,一股茶水傾瀉而出倒入左手的茶杯中,分毫不差得到了八分滿,淡淡的聲音雖然輕柔卻有著不容置疑的確定感,“小凡,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應該知道除了二爺這個世上能夠傷害到我的人卻沒有幾個,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叫小凡的小少年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放心的回頭道,“主人,如果她……你一定要叫我哦。”房間那個醜八怪人不隻長得醜脾氣更是差的可以,剛才在大街上的時候,主人隻不過抱住她,她竟然話也不說的就低頭咬住主人的手,要不是他上去拉開那女人,主人手上的肉肯定就被撕下來了,那麼野蠻,臉上有那麼凶的疤痕,這輩子肯定嫁不出去了。真不知道主人幹嘛把她給帶回來。
掩上門,小凡留個心眼的留條縫隙蹲在門邊做起不光彩的偷聽著,反正為了保護主人,手段不重要啦,小凡如此自我安慰道。不料他小小的詭計竟然被主人看穿,一句話打破他所有的如意算盤,“小凡,聽說聽風樓的燒麥不錯,特別是剛出爐的,很香是嗎?”
小凡氣呼呼的站起身,“知道啦,我去買。”
最好不要出什麼事情,不然他饒不了那個女人,忠心的小少年幼稚的瞪了門板一眼,踩著重重的步伐去西城買聽風樓的剛出爐的燒麥。
心情惡劣到極點,嚴紫蟬臉色陰沉的瞪著房間內將她綁架過來的男人,沒錯綁架,話說當時,這個男人一手彈開那個不順眼的小孩的劍,另一手將她的烏鞭抓入手中,然後狡詐的將她拽入懷中,還以惡心巴拉的口氣說什麼,蟬兒,你又胡鬧了——倻咦,她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她不悅得想,我跟你很熟嗎?張口咬他因為沒有第三隻手,如果不是被他抓住,她一定將他亂劍砍死。
“看來你的小下人很不喜歡我,正好,本姑娘也沒空得很,我走了。”說完就要站起身離開。出來半天,水千瀾又要羅嗦了。
“蟬兒,你口不渴嗎?”男人寬袖垂眉,語氣似乎漫不經心。
聽而不聞,嚴紫蟬頭也不回的衝門而去。
手幾乎碰到門板,幾乎——然後再也動不了,嚴紫蟬用力的抬腳卻紋絲未動,隻不過眨眼之間,她欲哭無淚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人隔空點穴了,她破口大罵,“你這個卑鄙小人,放開我。”
男人歎息地走到她身後,“蟬兒你我一別數月,你竟沒話可說嗎?”
看不見男人的臉,僅僅聞到男人的氣息,嚴紫蟬就有種酸澀的感覺,剛才在大街上,聽到男人叫她的名字,就衝動的咬他,那種強烈的想要將對方撕裂毀滅的衝動讓她害怕,她想不起過去了,幾次逼問水千瀾,到頭來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自己竟然退卻了,“有什麼話可說,我又不認識你。”她固執的用冷漠掩飾自己的無措,隻求離開他。
“不認識我?”看不見她的表情,看不見她的臉,可是聲音不會欺騙他,聽過百遍千遍怎麼也忘不了的明朗的聲音怎麼可能騙過他的耳朵,“蟬兒,你這是和我故意賭氣嗎?”
冷笑一聲,“賭氣?我為什麼要和你賭氣,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你,馬上放開我,不然我不會饒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