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眼淚止不住留下來……嚴紫蟬猛地睜開眼睛。

腦海中卻突然間變得空白。

似乎夢見了什麼讓她傷心欲絕的事情,她伸手擦掉臉頰上的眼淚,模糊想到,可是究竟夢見什麼了呢?為什麼想不起來了呢?

從床上起身走到窗口,外麵月亮懸空,皎潔動人,夜色柔和溫軟又帶點危險的神秘,就像某個人……某個人漆黑不見底的眼睛。可是到底是誰?是誰讓她心痛得恨不得將他千道萬剮,又是誰讓她願意傾盡所有生命守護?

想不起來,她蹲下身子抱緊自己的腦袋。

她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即使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也不會這個樣子,水千瀾說想不起來也很好,可是,她永遠不知道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活起來是多麼悲哀,沒有過去,就代表沒有生存的借口,那麼跟無根漂浮的孤魂有什麼區別?她苦澀的想著,還有內心深處無法平息的濃烈很意,不夠,越是看清楚自己的處境,自己就不能放過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她報仇的願望是這麼強烈真得不夠?

幾個月前,他們在懸崖低下尋找嚴紫蟬未果幾乎放棄的時候,回到嚴紫蟬墜崖的下麵,在那裏見到一個完全意料不到的男人,那人頭發披散,眼睛雖然明亮卻含有幾分苦澀,他盤腿坐在寒池邊上,身側放著一個人,一把劍,見到他們絲毫沒有驚訝,隻是淡淡地說,“你們來了。”仿佛料到他們會回去一樣。

那人就是曾經參加過嚴府為嚴紫蟬舉辦過的比武招親的南宮流雲。

不過數月,南宮流雲幾乎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來的南宮流雲瀟灑意氣,對酒當歌,世家弟子氣息濃厚。

當時的南宮流雲卻仿佛經受過歲月洗禮,風霜酷寒,烈火燒煉的熾劍,眉眼蕭瑟,渾身透出一股看透世事的寂寞感。

他們不知道是什麼讓這個男人一下子變得沉穩成熟,更加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他救下了與他並不熟識的嚴紫蟬。他們問了,他什麼也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將昏迷的嚴紫蟬將給他們。

水千瀾沒有繼續逼問南宮流雲,木岐黃以為她就此打住,想不到今日竟又提起,他沉思問道,“亞夜先生調查出什麼嗎?”他很好奇聞名天下的亞夜齋到底是真的神通廣大還是徒有虛名。

至少上次他去亞夜齋可是與那邊不歡而散。

“師傅說,當日,南宮流雲和傅冰銷被取消比賽資格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揚州。”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不是哪一個人都可以遭遇到如此待遇的。”木岐黃嘴角裂開,還想起來南宮流雲當時氣急敗壞的樣子,真是讓人大呼過癮呀。

“不過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師傅說直到嚴家發生滅門慘案,有人才在杭州見到南宮流雲,卻並不見一直與他同行的傅冰銷。”

“他們又不是連體嬰,有事情分開自然。”木岐黃看她,“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奇怪的是,那時候南宮流雲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當日在杭州遇到與他素有嫌隙的東北黃家五虎的赤尾虎黃三郎,黃三郎見是南宮流雲上去惡言挑釁,南宮流雲雖然開始忍讓,最後終究還是打了起來,本來已南宮流雲的身手不出三十招就能將赤尾虎擺平,可是他最後竟然用了五十招,而且據當時在場的人說,隻要稍微練過武的人就可以看出,南宮流雲氣色頗差出招動作僵硬,明顯內力受過損傷。”

“那麼是誰將他打傷的?”

水千瀾搖搖頭,歎口氣道,“再見他,就是三個月前我們那次了。”

木岐黃摩挲著下巴,“所以你懷疑南宮流雲和嚴家的事情有關?”

她什麼也沒有說,望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人人注視她的視線就像是妖怪。

她偏偏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這日瞞了水千瀾和木岐黃的嚴紫蟬一個人跑出宅院,決定出門透透氣,本來打算戴上麵紗但是不知道怎麼就這麼走了出來,結果看見就看見周圍不屑的指指點點的目光,哼,怕嗎?她就是這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