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木歧黃打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端著一盆清水進屋,沒好氣的將盆子隨便放在桌子上,然後立在一邊打盹,奶奶的,這個男人是公雞轉世嗎?天不亮就起床,害他覺都誰不飽,還有誰是小黃啊,不知道不要隨便改變別人的名字嗎?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家教啊!
南宮流雲絲毫沒有被某個下人的臭臉色嚇到,伸手在盆子裏試了下,皺眉道,“太涼了,去換一盆。”
一個大男人那麼計較,木歧黃心有不甘卻還是搖搖晃晃的的端著水盆到外麵換了一盆回來。
“太熱了。”
“等涼一些再洗不就行了嗎?”
“我現在就要洗。”你有意見嗎?
木歧黃瞪著眼前這個超級龜毛的男人,終於確定他是在故意整他了,他突然笑了起來,“要洗臉是吧?”好好,他端起盆子出去。
他在笑,不知道為什麼南宮流雲的心頭浮現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不過因為能夠讓仇人吃蹩的感覺太好了,所以很容易忽略那種人類與生俱來的警覺能力。
等到木歧黃再次端回水來,南宮流雲用手試試水溫,這次的溫度竟然恰到好處的讓他無從挑剔,不由得用手撩起水來洗臉。
“流雲兄你臉很癢嗎?”傅冰銷第二十八次看見南宮流雲在用自己的手撓臉,終於忍不住關心問道。
南宮流雲愁雲慘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晨還好好的,現在臉上就像是有很多蟲子在咬我一樣,癢的不得了。”
“是不是過敏?我聽說人突然轉換了地點,或者碰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就會適應不良,過敏什麼的。”
“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這個樣子。好癢——”他不住的用手抓自己的臉,原本俊帥的一張臉此刻變的又紅又腫,有幾條抓痕還隱隱泛著血絲,可見他有多麼難受。傅冰銷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好友,“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幫你瞧一下?”
“不要,這樣不是很沒麵子?”某男堅決不同意讓大家在上次偷看別人洗澡之後會再看他一次笑話。
“我看,你頂著這張臉出去會更沒有麵子吧!”有個人在角落幸災樂禍的說著風涼話,卻不想被耳朵尖尖的小心眼男人聽見,聯想到今天早上不愉快的那個畫麵,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小廝的衣領,用慘不忍睹的臉對上他,“你說是不是你在洗臉水裏加了什麼?”
“我哪有?”看著這樣一張臉,好爽!
“沒有?肯定就是你在搗鬼,快說,快說,你到底在裏麵加了什麼?”他用力的搖晃手中屢次陷害自己的臭小子,恨不得將他的骨頭搖碎,癢死了,抽空還要撓自己的臉,一解除難受的感覺。
“流雲?”傅冰銷幾乎看的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好友如此失控過,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很平凡的小廝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他屢次破功,再也提不起任何世家公子的風範。
門在這時突然打開,來人吃驚的看著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不知道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三個人那麼狼狽?“出什麼事了嗎?”
三個人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隻見南宮流雲拉扯著一個下人的衣領,那個下人不斷的掙紮推及,而旁邊的傅冰銷則是試圖將兩個人分開,卻屢屢被那兩個打的不可開交的人波及,挨了好幾巴掌。三個人你來我往絲毫沒有注重身份的自覺。
等到回過神來,三人連忙分開,南宮流雲忙著抓癢癢,傅冰銷尷尬的回答來人的話,“水……水兄,你你怎麼來了,啊啊……我們在運動在運動了……哈哈……”哈,他覺得生平沒有這麼狼狽過,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水千瀾不知道現在臉上應該擺出一副什麼樣子的表情才能不刺激到眼前的幾位,隻得假裝正常道,“我聽說你們到了這裏,特意過來拜訪,不過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眼角瞥到南宮流雲的臉,“流雲兄,你的臉?”不由得驚叫,他走上前看了一會兒,回身看了旁邊抓住衣領大口喘氣的小廝一眼。一雙平凡的眼睛分外幽深,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從衣袋中取出一小小的白色瓷瓶交給南宮流雲道,“流雲兄,塗上這個可能會令你好受一些。”
南宮流雲莫名其妙的接過瓶子,“什麼東西。”打開瓶蓋一種淡淡的清香逸滿整個室內,不由得拿手指將瓶內的淺色藥膏抹上臉,頓時一陣清涼撲麵,火辣辣的感覺消失,整個臉都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