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兒不覺眼圈發紅,美瞳凝霧,玉筋無聲,更加一副嬌柔嫵媚之態,
三寶郎一下子又動了惻隱之心,什麼狗狗兒,紅狐全忘了,脫口道。
“雪兒,那又如何?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怕的嗎!”
胡雪兒聽著他擲地鏗鏘的話語,一副擔當的情態,心裏既踏實又甜蜜,不禁玉容霞飛,低眉莞爾。
“那日,九天玄女娘娘巡省泰山,為表我勞苦,邀雪兒同往。”
“然後呢?”
“然後,就到了一個地方···”
“哎呀,寶兒。別急嘛,”
娘親點一個三寶郎的額頭。
“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話要一句一句說嘛。”
胡雪兒續道。
“被一陣酒香誘惑,隻想小飲一番,不料居然醉了,傷感平生之事,愈發不堪,隻記得,後來,後來···”
胡雪兒那時那地,那事那情,無限嬌羞,低眉垂睫,說不出話來。
“後來呢?”
不知怎了,三寶郎隻想更多滴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急切的神態溢於言表。
“哎呀,好了啦,以後的你不都知道了嘛。”
三寶郎見娘親自始至終,一副泰然的樣子,又納悶,又好奇。
“娘。難道你也早知道了?”
“不瞞姑娘,自你被我家寶兒,抱進這屋裏,那時娘親已猜中八分。”
胡雪兒剛聽了個報字兒,著實又羞了一回。
“娘,你就不要再取笑俺了。雪兒已經夠難為情的啦。”
說罷,忽起嬌軀,輕移玉步。如風扶細柳,露打清荷,低著頭,羞紅著臉,飄出紅樓,向著梅影裏翩然而去···
“娘。雪兒是生氣了嗎?”
娘親急了。
“寶兒!快去看看,別出什麼岔子來。”
三寶郎飛身出來。
“好好滴和人家說--”
“知道啦--”
胡雪兒倩影翩然,一道紅光,已掠出竹柵。
三寶郎大吃一驚。
胡雪兒並未走遠。她想起醉臥炕上,和這個叫做三寶郎的頭頂著頭,臉對著臉的那副親近來。尤其那雙帶著,少年男性特別觸感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撫摸,那份溫柔與體貼,那種遇拒還迎的期待與羞澀。柔情,幸福,仿佛充斥全身,溢滿紅樓,進而飄忽梅林,似乎漫漫雪野都是這樣美好。
山川,不再冷酷;朔風不再淩冽;小溪變的輕柔;冰雪,開始綿軟;
喬樹闌珊了,梅枝含笑;玉蕊呈羞···
三寶郎一眼望見,雪溪邊,梅林掩映中,一道靚麗的身影,嬌若遊雲,翩若驚鴻。一襲火紅的霓裳,在潔白的雪地裏,迤邐而行,那一抹虹影,紅的似八月裏的晚霞,纖塵不染,令人陶醉。
“雪兒--等等我--”
“雪兒--我有話要對你說--”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嘛,說什麼?”
“ 雪兒,對不起。”
胡雪兒黛眉輕揚,佯怒含嗔
“咋啦,你對不起我什麼?”
“雪兒,對不起。我要知道你是女兒身,不該在炕上摸···”
“三寶郎!不許再說這個。”
“哦”
看著三寶郎唯唯稱是,憨態可掬的樣子,胡雪兒咯咯嬌笑起來。笑得三寶郎一臉茫然。
“寶兒,我問你,要是你早知道我是女兒身,是不是見我醉臥雪窟,也不救我啦?”
她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美目深沉,睫毛一抖一抖,溫溫婉婉,有心說救,又怕雪兒動怒;若說不救,又怕雪兒傷心,三寶郎進退不得,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