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凶手是她,她為什麼要留下林月蓉這個活口,為什麼不把她一塊殺了,然後再逃離現場?以作案時間推算,她逃離的時間很充裕,何必裝昏來到醫院,將自己置於險境,然後走投無路跳樓而死?
種種疑問湧上心頭,偏偏毫無頭緒。
“有這個可能,隻是她偏偏跳樓自殺了,即使她真的是凶手,作案動機也會變成永遠的謎團。眼下能不能還原事情真相,隻能看林月蓉的了。”明叔歎息道。
“可能她心理受過創傷,你知道的,她父母離異,單親家庭長的的孩子,心理有些問題是正常的,或許她們在玩碟仙遊戲的時候受到刺激,所以狂性大發,一連殺掉四個同學,還將他們的屍體擺成那個樣子。去年被槍斃的俄羅斯食人魔安德烈·齊卡提洛不就是那樣嗎,時候心理受過創傷,然後不斷殺人吃人。”何家勁道。
“或許吧。”明叔望著花板,“再有兩年我就退休了,卻遇到這樣血腥的案子,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樣血腥的大案,媒體一定會報導,如果在他手上告破,那麼即便他退休後,也會很風光,會有很多媒體邀請他上節目。
於此同時,這樣血腥的場麵,一定會經常出現在他夢中,讓他難以安睡,偏偏退休後有很多空閑時間,他裏肯定會時常想起這些事情,這就是折磨,這就是不幸啊。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去看看林月蓉。”
兩人走進特護病房,林耀祖趕上前來,問道:“阿Sir,唐欣欣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她為什麼要跳樓?凶手找到了嗎?”他在特護病房看護了一夜,唐欣欣在他隔壁,他知道她醒來後弄傷了兩名警員並跳樓,不過心裏還有一分僥幸,畢竟那是女兒的好友。
“林先生,你不要急,事情會弄清楚的。至於唐欣欣,她、她已經死了——”明叔道。
“啊?”盡管心裏有了準備,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他仍然很吃驚,林耀祖激動地道:“你們一定要把凶手抓住,不能讓這些孩子白死。”又歎息道:“唐欣欣一定是受不了刺激,才跳樓的。”
事情沒有搞清楚,唐欣欣到底是受不了刺激才跳樓的,還是走投無路才跳樓的,一切都是未知,明叔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會將凶手抓住的。”
“阿Sir,有人她們是晚上玩碟仙才出事的,是碟仙殺了他們,是不是這樣?”林月婉忽然問道。
現在的狗仔隊無孔不入,警隊內部知道這個事情的不少,消息漏出在所難免,而林月婉從事的又是媒體工作,知道也不奇怪。
“林姐,碟仙殺人是無稽之談,神神鬼鬼的最好不要相信,你要相信警方,我們會把事情搞清楚的。”何家勁應道。
“不,你的不對。”林月婉道:“我不是不相信警方,而是真的有鬼怪,前不久我就遇到過,這張符籙也是那時候一位大師送給我的。”林月婉從林月蓉懷裏拿出一張符籙,又道:“也許就是這張符籙,阿蓉沒有像唐欣欣那樣跳樓。”
何家勁和明叔麵麵相覷,要不是他們查過那晚上林月婉在電台錄節目,他們都要把林月婉當成誤導警方查案的嫌疑犯。
不過轉念一想,她如果是從犯就的通了,首先她有房子的鑰匙,而凶案現場並沒有被撬鎖的痕跡,那麼凶手要麼有房子的鑰匙,要麼和那幾名死者認識,其次,現場六個人死了四個,而她妹妹卻恰好幸存,再次,她又誤導警方辦案。
林月婉的嫌疑立刻提升不少。
如果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凶殺案,林月婉是從犯,那麼林月蓉很有可能也是從犯,留下唐欣欣不殺,是給林月蓉一個幸存的借口,不過這樣一來,怎麼保證唐欣欣不會出事情的真相?難道唐欣欣也是凶手之一?
何家勁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林月婉又道:“我昨晚上知道阿蓉玩碟仙的時候,打電話給那位大師,請他來幫忙看看,他同意幫忙,從大嶼山到這裏要兩個多時,他應該快要來了。阿Sir,待會他到了,你能幫忙讓他進來嗎?”
林月蓉和唐欣欣是凶殺現場的幸存者,在案子沒查明之前,她們是有作案嫌疑的,按警方不能讓外人接觸她,特別是在唐欣欣自殺之後,以免她和同謀串供或者真凶趁機滅口。
何家勁麵有難色的道:“不行,警方有警方的規矩,林月蓉現在不能見其他人。”不過明叔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別話,開口道:“進來見肯定是不可以,不過在病房外麵看看還是K的。”
要真是有大師要來,多少給點麵子嘛,這樣又不違反規定,還能賣個人情,這玩意就像買保險,你平時用不著,等要用的時候再買肯定來不及。
要來的是個騙子,大家也沒什麼損失,反正又不是警隊請來的。
要來的是凶手,警隊起碼能知道他的長相和名字,再查下他的底細,搞到點線索,要抓就容易多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