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不知道，雖然是同學，幾年來很少聯係。”我冷冷地說道，“他不是在做軟件嗎？手下應該有很多精英人才，犯不著來找我這種小人物吧。”
楊程一愣，似乎有點意外，但旋即訕訕一笑：“雖然文良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可這畢竟不是什麼搬的上台麵的事情，我可以來找你，但他不行，我不想麻煩他。”
“你覺得很丟人是嗎？”我狠狠地揭穿了他的真麵目，自從他說出張文良的女朋友是張小桃的那一刻起，我對他的好印象就喪失殆盡了。
“其實一點也不，”沒等他開口，我又說道，“你為自己爭取應得的，是很正常的，何必管別人怎麼看你？張文良作為你的老鄉，更有義務幫你，也更有辦法幫你。”
“所以，你還是找他吧，你想的這種辦法更上不了台麵。”
“何老弟，”楊程一臉疑惑地說，“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惹到你了？我向你道歉，但這件事你務必幫忙，因為這件事不止牽扯我一個人的事兒。”
“哦？”我暗暗吃驚。
“還是問文良和小桃吧，明天我會帶U盤過來，你就不要推辭了。”
楊程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折疊信封，放在我眼前，轉身走了。
“等等。”
我喊了一聲，但他根本沒打算稍作停留，而是頭也不回地向樓道口走去。
“你大爺！”
我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罵誰。罵張小桃？張文良？還是這個斯文卻為出惡氣而瘋狂的楊程？
在全聚德那晚，張文良明明告訴我他沒敢糾纏張小桃，為何在楊程的口裏，張小桃一瞬間卻成了良仔的女朋友？是張小桃腳踩兩隻船？還是良仔在對我刻意隱瞞？雖然三年前我跟張小桃撇清了一切關係，但楊程的那句“文良女朋友”還是深深刺痛了我。
我猜測得到信封裏躺著的是什麼，但它帶給我的不是一個全能技術猿功成名就的回報和滿足，而是一記麻辣而響亮的耳光。
事實上，我完全沒必要費心動腦替楊程做什麼木馬軟件，從那些黑客網站上找一個原生的灰鴿子就完全能夠勝任，當然，必須要稍加編程。
但現在我的腦袋好像一團發硬的漿糊，還伴著火車駛過鐵軌的轟響，思想一點都難以集中起來。
算了，趁著外麵秋雨的清寒，先去找四胖吃份麻辣魚鍋吧，也許隻有跟逗比的四胖掰扯幾句，喝點小酒，出點臭汗，才能一祛這胸中的憋悶。
跟四胖掛了個電話，他正好忙完手頭的活計，一口應下，兩個人約定在餐廳碰頭。
走出樓梯口，才想起忘了帶傘，天氣預報報的雖是小雨，卻下的正緊。一陣百米衝刺進入餐廳，搓搓腳上濕泥，隨手整理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剛開始有點敞亮的心裏頓時冒上一個念頭：
我為什麼不用灰鴿子找找顧小芸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