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說真心話,我要是真有一個親生女兒,我絕對,絕對不會和她那樣!
好吧,我說謊了,可是你們這些人不就喜歡聽謊話嗎?這個社會,就是如此。
就在我暗自慶幸躲過一劫的時候,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請問,您有什麼問題需要谘詢我們的嗎?”夢鴿又恢複了笑容。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姓秦的,你是不是說過一句話?你說:現在的女人都應該及早**,要是把第一次留到結婚,那就跟傻瓜沒什麼區別了。這話,是你說的嗎?”
我一愣,點了點頭,“沒錯,是我說的,我是認為婚前*行為並沒有多大危害,反而可以增加男女雙方的經驗。”
這個男人一開口就很粗暴,不過,我還是容忍了他的粗暴。
“姓秦的,你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就是一頭畜生!”他竟然在電話裏罵了起來。
“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夢鴿也愣了,說道。
“他就是一頭畜生!這家夥,在你們電視台上胡說八道,你聽聽,他都給年輕人灌輸了什麼樣的觀念啊!就因為他所說的這句話,我那十四歲的女兒竟然就跟網友開房了,把第一次給了對方。對方把她給甩了,我女兒想不開就跳樓自殺了!秦壽,你這個禽獸!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為我女兒報仇,報仇啊!”
他這暴怒的喊聲,通過電視台,傳遍了整個江南市乃至於華夏國。要知道,這可是直播啊!
此時的我,早已經嚇得麵色蒼白了,我都可以看到監視器裏自己那驚慌失措的麵容。
那男人的怒吼聲,被無情地哢擦掉了。
夢鴿鎮定了心神,說道:“觀眾朋友們,現在插播一條廣告。廣告之後,我們再回來!”
直播停了下來,我摘掉耳麥,站起身來,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麵,很痛。
我那位老同學黃世仁卻已經走進了演播室。
“哈哈哈!老同學,你怎麼嚇成那樣了啊?”他卻滿臉帶笑,“怎麼,你還怕對方真要殺了你啊?”
我沒有說話,而是鐵青著臉,看著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還在做那個噩夢啊?”黃世仁笑道,“那隻不過就是夢啊,誰會在夢裏殺你啊?老同學,你也許還不知道吧,剛才,我們的收視率因為那個精彩的提問和後麵打進來的兩個電話,一下子猛躥了10個點,10個點啊,兄弟!”
“好了,我又不是你提高收視率的工具!”我有點鬱悶,隻覺得胸口發堵。
黃世仁走上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低聲說道:“哥們,不是我說你。你呀,有時候這臉皮還是不夠厚。“
“我臉皮不夠厚?”
“是啊。”黃世仁點點頭,“隻要收視率提高了,節目火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啊?就讓那些人說去好了,他們懂什麼啊?喏,隻有這個,才是王道!”
他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了點鈔票的動作。
“哼!”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可還是順從地回到座位上,繼續下麵的節目。
此時的我,就好像被人綁架上了梁山,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黃世仁是個臉厚心黑的家夥,可我不是他,我不可能像他那麼厚臉皮。
但我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並沒有錯。我也曾經堅持自己的原則,可是,那有有什麼用呢?
現在的社會,老老實實做學問的讀書人,還不如一些胡說八道的所謂“名嘴”更出名?老老實實寫書寫上幾年的作家,也還不如一些寫一個黃段子而一夜成名的“黃色垃圾製造工”賺錢來得快?老老實實研究醫學獲得諾貝爾獎的學者,拿到的獎金還不夠兩個影視明星結婚的一頓飯,引起的轟動效應,還不如人家的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