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頭喉結滾動,吞了口口水:“在打開之前,我們必須蹲下來,躲開安置好的機關。要是就這樣站著的話,會射成馬蜂窩的。”
血汙人:“別耍花樣,要不然,你知道後果。”
豹子頭一言不回,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為了防止對方耍花樣,血汙人謹慎的躲在豹子頭的後麵,一把鋒利的柴刀橫在豹頭上。一旦自己有什麼不測的話,他也可以在第一時間切斷豹的脖子。
到了這個時候,豹子頭哪敢再耍什麼心機。他現在心裏期盼的是,這位祖宗趕緊走,一刻不停的走。等兩人都準備好,豹子頭伸出左掌,朝那麵山壁拍去。
轟然一聲,山壁瞬間萬箭齊發,好像下起了一場箭雨一樣。這場雨的持續時間並不長,但讓兩三百人下地府是沒有問題的。
看到成堆成堆落下的羽箭,血汙人心驚不已。他不能相信,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山寨,竟然有設置如此精巧的機關。難怪豹子頭能夠稱霸一方多年,看來還真有兩把刷子。
同時,他又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太得意忘形。否則,就算自己死了,也拿不回想要的東西。
心中雖然震撼不已,但血汙人的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他推了一把豹子頭,催促道:“趕緊打開機關,讓我進去。”
豹身又重新站了起來,右手又在畫壁上按了一下。又一聲的轟隆巨響,山壁終於緩緩打開了,兩人懷著完全不同的心情走進了山壁後麵的山洞。
山洞裏不但有鹽,還有五六口小箱子。小箱子裏麵無一例外,都裝滿了金銀珠寶,這些都是豹子頭多年搜刮來的。
看到血汙人瞧著珠寶出了神,豹子頭心生一計,何不乘此機會開溜,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打定了主意,他便踮著腳尖悄悄的開溜。但沒沒走出三步,便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你想逃?”
豹子頭大吃一驚,故作鎮定道:“大哥,東西你可以拿走。你交給我的事我也辦好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血汙人連頭都沒回,隻是笑嘻嘻的說道:“完全可以,隻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想和賭一把。你從現在開始跑,三聲後我會擲出飛刀,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了。”
“什麼?”豹子頭大駭,還沒等他說第三個字,血汙人已經喊出第一個字了。豹子來不及多想,連忙使足了勁發足狂奔。此刻,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到洞口,按下了山壁關閉的機關。
隻要山壁一關,自己非但安全了,就連裏麵的人也得困死在那。這樣,就能為自己和手下報仇了。
想到這裏時,他已經奔出去五步了。他本想著再跑五步就安全了,可就在他剛要跑到洞口的時候,一道寒勁便從他身後襲來,鑽入他的後背,再從前胸探出。
豹子頭隻覺得心頭一涼,低頭一瞧,隻看到一鋒利的刀尖探了出來。他心有不甘的扭過頭來,嘴裏咕咚咕咚的吐著鮮血,含糊不清道:“為.....為什麼?”
血汙人將淩亂的頭發拿下,露出一張充滿稚氣的臉。這張臉說好看也不是很好看,說不好看倒又不難看。如果非要說出個長得出眾的地方,那應該算是那對又黑又粗的眉毛和眉毛底下那雙亮的駭人的眼睛了。
豹子頭這才明白,原來這才是敵人的本相。他不相信,對方看起來居然這麼年輕,好像,好像還是個孩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墨非凡。
墨非凡露出招牌式的深酒窩,悠悠道:“連敵人的話你都相信,這樣的笨蛋留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用。自打你惹上了我白刀幫,就應該想到今天的這個結果。”
豹子頭登時腳一軟,整個人倒在地上,雙眼還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臨死前,他還可以聽到青年得意而笑的聲音。
天剛蒙蒙亮,本地府衙門前便有人擊鼓鳴冤。衙役打開門一看,發現擊鼓人已經沒有蹤跡,隻留下了一封書信。書信的具體內容不得而知,但知知府看了這封信之後,立馬出兵包圍山寨。
活人死人都還在,藏寶洞卻已空。
殺人者行事滴水不漏,沒有留下半點線索。眾人隻瞧見山寨木柱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兩行大字:天下誰與我結仇,飲酒揮刀斬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