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根油條,用鼻子聞了聞,遞給了我。
“知道嗎?還沒有人說過我的眼睛美麗,也沒有人知道我眼睛裏的秘密。你是第一個發現它作用的人。”
她又遞給我一杯豆漿。
“我用我長長的劉海將眼睛隱藏起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眼睛,因為人的眼睛可以直接通往心靈。我讓其他人認為我是靦腆害羞,所以才不敢直視他們。其實我是在保護他們,他們的眼裏落進了太多的塵埃,所以他們隻能看見眼前的肮髒景象。他們的視線被囚禁在肉眼所視的範圍之內,他們看不見心靈的大內在。就算他們之中有人極力想看見,也是模糊一片,往往誤導了眼前的真實。就像一幅抽象畫,超現實的感覺令他們迷惑。他們把不解轉變為恐懼,認為當人穿越過自我意識,進入到靈魂意識中時會失去理智,被強迫性的卷如潛意識旋渦。但是我不會,因為我的眼睛和別人的不一樣。”
她閉上眼睛,用手支著下顎。像在想什麼事情。
我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可是過了好久,她還是沒有言語。不是睡著了吧?我揶揄的想到。
屋子裏又靜了下來,我突然發現這裏變的有點幽靜。她不說話的樣子更增添了神秘性。我剛準備打破沉默,須臾之後她首先開口。
“我發現人的眼睛就象一麵鏡子,當你看著別人眼睛的時候,從對方的眼睛裏能看見自己靈魂深處的內涵。同樣,他也可以從你眼裏看見他自己。除非他的眼睛裏都是塵埃,不在清晰透亮。他就隻能從你的眼睛裏看見他自己,而你卻不能從他眼裏看見你的影象。如果人真的不能接受自己的靈魂寫照,那看的見的人或許會受到傷害,看不見的人就會相安無事。所以我不想傷害別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點頭,表示能理解她的無奈。上天給了她可以洗淨心靈塵埃的能力,卻沒有考慮到人們的靈魂已經如此脆弱,經不起清洗時的一點刺激。反而讓她獨自承受擁有與眾不同的能力的沉重壓力。
“但是我真的想看看自己在別人眼裏的奇特模樣,想知道它是邪惡的,還是純淨的。”
她睜開了眼睛,似乎想從我的眼睛裏看她自己。我連忙避開她的視線,說道:
“我想還是不知道的好。或許,它是不可觸犯的。
我想,她已經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訴了我,讓我覺得自己也不應該再隱瞞她一些同樣讓旁人不能理解的我的無奈。相反,或許向她說出自己的不為人知,比埋在心裏會舒服的多。於是我將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靈隱患敞開胸懷告訴了她。
“其實我發現,不僅眼睛可以探知一個人的心靈內在,夢也可以讓人自己回歸神性,人所在的世界是一個充滿人性的地方。而人本身應該具有神性,就是超現實能力。人存在於一切靈魂空間裏,而人對於自己的定義一直很模糊,所以有的時候人們會遺失內在的自己。但是人類有著精神世界,那就是一個超現實的存在。可是人們是否願意超越自我意識界域並且放棄人性,這是個難下決定的取舍。”
她對我說的話產生了興趣,一下子就從剛才的訴說狀態中過渡到聆聽狀態。開始專心聽我的秘密,這對於講述的人無疑是一種激勵,激發出我更多內心裏混亂的語言。
我繼續說道:“就象人類時常討論的一個問題:人,是否真的有靈魂?”
“如果有,那指的是思想還是心靈?”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