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日後,白寂手中諸務皆清,修煉上的事情也不急,去做師父所說的宗門任務正好,於是簡單準備一番,便往主峰而去了。
指南山附近,自繚繞的雲霧中落下一道身影來,著一襲紫白道袍,正是白寂此子,隻見他落在主殿前的大坪上後,目光中竟微露出一絲茫然來。
何謂敬事院?簡而言之,乃是專門公布一些事務,以供門中弟子鍛煉自我的一處所在,來者隻要出示弟子令牌,便可進入院內接取任務。
照慣例每一名弟子,最起碼要在院中完成一項事務。但如果你自感修為道行尚可,仍可以繼續接取任務,而宗門為了鼓勵弟子奮進,也會根據任務難度大小,給予一定的賞賜。
說來慚愧,白寂雖然忝為天道宗弟子,不僅從未履足過敬事院,甚至由於長期偏居藥峰一隅,連敬事院聽之名都未聽說過。
所以這次來,也鬧了一個啼笑皆非的笑話,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敬事院在主峰何處,眼中的那一抹茫然就是佐證。
窘迫的佇立在主殿前,偶爾過往的弟子也都是行色匆匆,還未等白寂上前詢問,緊跟著就沒了蹤影。
過了小半會兒,白寂終於瞅準了一個形色如常的女子弟子,小步子跑過去,先是一個見禮,正欲開口說話,卻不料被阻之人先開了口。
“你……你是白寂,白師弟?”女弟子一臉好奇之色的道。
白寂怔了一怔,隨後憨然不解道:“在下聲名並不顯赫,門中也少有露麵,師姐怎地一眼就識出我來?”
女弟子容貌生的極其妍麗,尤其是一雙靈動眉目,和著粲然的笑容,直讓人有種眼前一亮之感。
但見她促狹的皺了皺鼻子,緩聲道:“師弟在打趣我嗎?現在整個天道宗中,白寂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你就不需要自謙了”。
女弟子所言並非虛言,自從數月前秘境排名後,白寂這個名號確實已經廣為人知,隻是他行事一向低調,大家對於他的麵容沒有多深的記憶,因而也就導致了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怪象。
但是當初試煉排名的時候,他還是有露過麵的,門中也不乏有心之人,譬如眼下這位女弟子,她就是既知其人,又識其麵。
對於這樣的一鳴驚人,白寂還是持保留態度,畢竟樹大招風並非好事。
白寂麵上微露靦腆的一笑:“師姐確實高看了,在下不過是運氣湊巧而已,若是碰上真正難纏的對手,結果還不知道是哪般呢!”
女弟子心中不置可否,門中關於此人的流言各異,但大部分都是一些吃不到說葡萄酸的話語,可眼下看來,白寂絕非如流言那般靠運氣成事,光是心思縝密就非比常人。
閑敘幾句,白寂便不再繞彎子,徑直道:“在下此來主峰是想去往敬事院的,但因久居藥峰,對於門中各處所在知之甚少,不知師姐可否指明一下路徑?”
“你要去敬事院?還真湊巧,本師姐也要去哪裏,正好一起同去吧!”女弟子露出一對好看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