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寂跟一名手工匠人無異,全部精神都貫注在氣海附近,靈力龐雜無緒,他所做的就是一點點將靈力精萃出來,同時還要將無用的雜質剝離出去。
意定丹田,白寂控製著氣海中心一個點,小心擇取周遭流竄的靈力,隨著靈力漸漸彙聚於中心,難度也一點一點大起來。
一開始氣海瞥上去是灰茫茫的一片,隻是偶爾泛起點點光星,而隨著時間點點流逝,一點微泛金色的光團在氣海中心凝聚,越到後麵,金光彙聚就越是困難,氣海中的渦流也急速的飛旋起來。
白寂極力控製著金色氣團,但周圍旋流中的靈氣也越發難以摘取,可若想臻至凝氣後期,金色氣團就必須達到一定的程度,其中艱難也隻有白寂能知道。
旋流中的靈氣光星已很難見到,而白寂也深吸一口氣,終於到了晉階的最後關頭,他一邊壓製著金色的靈力團,一邊還要將氣海中的雜質驅逐出去。
白寂的心猶如懸在發絲之上,雜質開始在氣海中退去,然而令他未曾料到的是,剛剛穩住的靈氣團,卻也在慢慢崩散而開。
那一刻他就仿佛夾在雜質與靈氣之間,進與退的節奏要把握的妙至毫巔,快一點不行,慢一點則亂。
萃取後的靈力重現緩緩占據氣海,雜質則被擠進了經脈之上,然後導出體外去。眼看著將要大功告成的一刻,突地靈力泛起波動,緊接著小心保持的穩定被打破。
白寂接下來所能感受到的,就是全身如狼奔豕突,剛剛被逼入經脈間的雜質頃刻回流,氣海中的精純靈力旋即回應,隔在中間的他驟然束手,雜質如同返潮般又回到了氣海中,不用說,靈力又被混在了一起。
晉階失敗,白寂睜開眼來,憤憤的錘了一下身旁的亂石,赫然在深潭驚起一陣波動,功虧一簣的事情他經曆不少,唯獨這次令他無比的沮喪,可能是離成功太近,但結果反差卻實在太大吧!
失神片刻,白寂又忍不住安慰自己:或許是第一次不熟練,所以導致的晉階失敗,那自己索性就一遍一遍來試。
自我排遣一番,他重又攥起了拳頭,開始集中神識,再次將全身靈力彙聚至氣海中,前麵提純靈力,倒是依舊順利,但就是在摒退雜質的時候,問題就跟著來了。
每每將雜質清出氣海之時,提純後的靈力總是不知何故的波動起來,受此一擾,井井有序逼入經脈中的雜質,就會響應起來,平衡也緊跟著打破,靈力與雜質也仿佛有了吸力,不受控製的在氣海中重合。
第二次白寂依舊以為是經驗不足,心中憋了口氣,將所有的過程重複一遍,結果也是重複一遍失望。
一直反複了七八遍,白寂才徹底冷靜下來,修道中需要水滴石穿的勁頭,但鑽牛角尖也是大忌,連番挫敗之後,他已然明悟過來。
平複了一下心中的躁火,白寂再度調動靈力,這一回他沒有想著突破境界,而是專心在了萃取靈力發生的症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