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留遺禍陷腹背危境,患無窮爭戰和困局(1 / 3)

這些日子,邵安在戶部、兵部和禮部之間來回穿梭,忙得焦頭爛額。

上午,先去和戶部尚書倪泓羽共敘一下當年同僚之誼,等邵安提出要備銀六百萬兩時,倪泓羽張大嘴巴,“什麼,這麼多,用於何處?”

“此乃機密,本官希望你能盡快籌集。”

倪泓羽眉頭蹙在一堆,擺出一張苦瓜臉,“邵相您也曾是戶部官員,應該知道近幾年來,國庫告罄,一直都在寅吃卯糧。”

“本官在戶部幹過,很清楚每年稅收多少。這兩年朝廷無戰事無慶典,怎麼著也不會是入不敷出。”

倪泓羽繼續哭窮,“稅收僅僅能把前幾年的虧空補齊,哪有多餘閑錢?”

邵安誠懇的說道,“若非急事,我不會找你要銀子的。你實話告訴我,當下國庫有多少存銀?”

“丞相啊,真的最多隻能拿出三百萬兩了。”

邵安笑著搖頭,絕對不止這個數。

倪泓羽一咬牙一跺腳,“不足四百萬。”

邵安算算,這個數想來屬實,故對他道:“倪大人,務必竭盡全力湊足四百萬兩。剩下的兩百萬,本官自己想辦法。”

緊接著,邵安又去兵部轉了一圈,得知哥哥已隨高巍啟程回京後,積鬱在心中多時的陰霾瞬間雲開霧散,仿佛隻要哥哥在身邊,再大的困難也不算什麼困難了。

邵安聽兵部尚書趙維說,高巍一行人從西北一路巡視到北線突厥處,探知在西甌王病危之際,西甌內部朝廷裂成幾派,各王子彼此爭權奪利,打得熱火朝天。由於西甌不立太子,前王一死,有實力的王子便去搶。搶到則為王,沒搶到的話,生死都很難說了。

最後三王子獲得先機,發動政變勝利,其餘王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皆下場悲慘。西甌真刀真槍,以命相博的權位之鬥;比之中原的暗藏心機,殺人不流血的奪嫡之爭,不知哪個更為血腥。

從兵部出來,邵安又去禮部衙門逛逛,蔣嘉閔親自來迎。瞧老頭紅光滿麵的,這氣色比起在刑部時,不知強了多少倍。

這段時間,正值科舉事畢,新春甚早,乃禮部最為悠閑的日子之一。邵安看著蔣嘉閔悠然自得的神態,真心不好意思對他說,這剛一調任就碰到外交這種棘手的事了。

但此事重大,邵安不得不講。蔣嘉閔聽完後,摸著胡須道:“我朝與突厥十幾年沒有打過仗了。兩國相安無事已久,突厥犯不上此時開戰吧?”

“新西甌王年輕氣盛,恐怕會挑撥我們和突厥關係。必須杜絕西甌與突厥連成一線。”

“邵相所慮極是。西甌新王登基,摸不清性子,還是謹慎點好。”蔣嘉閔僅僅以為是因為西甌政局變更,皇帝心思縝密,故而想派人摸摸底細罷了。

邵安也不好明言,含糊道:“你以祝新王登基為由,派人去查探。順道再去突厥,看有無異常。”

“那就讓……禮部左侍郎去吧。”蔣嘉閔小心翼翼的揣測著邵安神色,終究這種差事,肯定會有那麼一點點危險的。讓犯在邵安手上的董祈明去,乃是絕佳人選。

邵安卻道:“最好是老大人親自帶隊。”

連“老大人”都叫出來了,可見是不容回絕的。蔣嘉閔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遙想上次邵安拜訪他府邸,叫他“老大人”時,正是戶部和禦史台幹架的關鍵時刻,然後刑部就被莫名其妙的拉入戰場了。

蔣嘉閔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回的外交怕是非同小可。他咽了口吐沫,“丞相吩咐,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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