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年裏,任琴琴也沒少替不開竅的方小宇費心思,不但時常偷帶來各種靈丹妙藥助他聚氣,還加倍苦習醫術,以期能夠根治方小宇被舊傷摧殘的體魄。
隻是以往方小宇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對琴琴的幫助也都一概回絕,如今回想起丫頭由始至終的一番苦心,方小宇也不免有些感動,猶豫了一下,決定對任琴琴坦白:“琴琴,你不必擔心,其實我……”
“咦!方膿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原來是龜縮在牆角不敢見人。”
一道刺耳的聲音突兀響起,蹲在牆角的兩人同時抬頭,隻見一名身穿寬袖白衫的少年正佇立在他們麵前。
那少年看上去與方小宇年紀相仿,身姿挺拔,儀表堂堂,此刻居高臨下地俯視方小宇,眼神毫不掩飾鄙夷之色。
方小宇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兒子都來了,當爹的又怎能缺席?”
白衣少年冷哼一聲,譏諷道:“像你這種窩囊廢,也隻會逞口舌之利罷了。上次才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現在就好了傷疤忘了痛麼?”
方小宇冷笑道:“彼此彼此。趙莽,你若不是比不過自己那個堂兄,又怎會離開雁翎城,靠著你小姑的關係跑到天仙閣這裏耍威風?”
白衣少年眼皮子一個抽搐,下意識裏瞥了任琴琴一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由趙家當權的雁翎城,與天仙閣宗址相距不遠,彼此間常有往來,關係和睦,雙方甚至還在前幾年口頭定下過一門婚事,假以時日,天仙閣閣主親傳弟子任琴琴就會與雁翎城趙二公子結成連理。
他趙莽也是趙家嫡係子嗣,加上自幼天資過人,在雁翎城的地位自然尊貴。然而他卻始終都被自己那位人稱趙二公子的堂兄壓過一頭,這是趙莽內心裏長久揮之不去的陰影。
以趙莽的驕傲,斷然不會將方膿包這種“貨色”放在眼裏,若非自己的姑姑指示說要給方小宇一個下馬威,他也懶得跑來出言挑釁,但此刻被方小宇一語揭穿痛處,趙莽頓時怒氣勃發,狠聲道:“方膿包,你入閣修行三年,至今未能聚氣成功,過了今天勢必就會被逐出宗門。一旦你離開天仙閣,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任琴琴俏臉一白,眸子裏隨即閃過怒色,正要起身說些什麼,卻被方小宇提前拉住,對她搖了搖頭。
少女蹙起眉尖,縱然剛才清楚感覺到趙莽的殺意,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暫時忍了下來,氣呼呼地環抱雙膝蹲在原地。
方小宇微微一笑,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站起來看著趙莽說道:“記得半年前我跟你打賭,咱們兩個單挑,輸的人就去洗馬桶。結果嘛,後來我就替大夥兒洗了十天的馬桶。”
說到這裏,方小宇又笑了起來:“要不,今天我們兩再來打個賭?”
趙莽眉梢微挑,似乎來了點興趣,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方小宇,道:“那你這次又想怎麼賭?”
方小宇指向高台上那架堂鼓,道:“就比誰擊鼓的響聲更多,輸的人就繞著小青山裸奔一圈,怎樣?”
他刻意提高嗓門,霎時間,附近一眾天仙閣弟子們盡皆拋來了驚愕的目光。
饒是絕對不認為自己會輸的趙莽,聽了這話也有那麼瞬間表情失色。
繞山裸奔,實在是太狠了!
就在這時,高台上傳來了女長老略帶沙啞的嗓音:“下一個,趙莽,上台擊鼓。”
聞言,趙莽很快又恢複了從容,微微眯起的眼睛格外陰冷地直視著方小宇,冷笑道:“既然你有這種癖好,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他轉身邁步,朝中央的高台走去。
同樣也被驚愣在原地的任琴琴緩過神來,揪緊方小宇的衣袖,聲音顫抖道:“小宇,你瘋了嗎!那趙莽可是趙家年輕一輩的翹楚,聽說他早已成功凝聚出三重真氣氣旋了呀!”
“唔……三重氣旋麼。”方小宇兀自嘀咕。
即便細數天仙閣所有的三代弟子,能夠凝成三重氣旋的人,算上任琴琴在內也不出三個,而且無一不是宗門長老甚至是閣主的親傳弟子,其地位可見一斑。